茶室的以一扇屏風將房間隔為兩個區域,屏風上畫著一幅傳統的水墨畫,蔓延開來霧氣、煙雲以及煙雨相交,不覺得好看,讓人心生壓抑。
落地的窗戶透進了溫暖的陽光,白色的沙質窗簾輕輕拂動,桌子上放著陶瓷的細頸瓶,裡面插著一兩枝不知名的花枝,茶台上還擺放了一盞檀香,整個空間充滿了清新的氣息。
輕柔的音樂在背景中低聲播放,每一處都凸顯著茶室的寧靜與雅致。
譚樂跪坐在藤編的榻榻米蒲團坐墊上渾身不自在。
公司小,每次談項目甲方約的地方不是會議室就是飯店,像在茶室談事的情況少之又少。
尤其是…這次只有他一個人進來談。
連趙遠都被請了出去攔在門外。
他實在想不通甲方的意圖,如果項目真的想要與他們合作,帶著趙遠進來豈不是談著更方便?
那傻子談事情能力差的在業內都出名,每次聊不了幾句就揮淚大甩賣,估計沒談完就能給甲方贈送一大堆附加項目,自貶身價的事情乾的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要不是大老闆這幾年是在無心管公司,不然就以趙遠的工作能力早就被開除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過趙遠也有趙遠的優點,至少大事上沒犯過錯,對員工來說算得上是好說話,辦事效率也挺高。
只是這…
實在沒人陪著一起談公事真的讓他有些心慌。
在榻榻米的蒲團上跪坐了有二十幾分鐘,那人才姍姍來遲,譚樂揉了揉跪的有些麻木的膝蓋起身,卻在看清來人時驚的險些摔倒在地。
章知柔?!
白石的母親?
章知柔虛虛的扶了他一把,見他站穩,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淺笑,這才移動腳步去了譚樂對面的位置。
譚樂嘴唇動了動,許久才吐出一句幾乎聽不清楚的,「章阿姨,好久不見。」
章知柔今天穿了一身淺駝色的修身羊絨連衣裙,將整個人的氣質都襯得格外溫婉,頭髮用了一根簪子鬆散的盤於腦後,露出她精緻的脖頸。
她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歲月待她好似用盡了全部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