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今天高興不想與他計較,美滋滋的捧著營業執照上了車。
見譚樂又想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他立馬出聲阻止,「下去,那是我法人身份證的位子。」
譚樂笑著罵了他一句關了副駕的門,將后座的車門拉開,傾身鑽進車裡。
趙遠一路得瑟,恨不得畫一筐大餅把譚樂現在就給活活撐死。
大廠還有事情沒收尾,譚樂提著包從趙遠車上下來的時候,沒想正好遇見從大廠出來的姜炳志。
他撐著傘,護著身邊懷了孕的姜太太,見趙遠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眼神也是變了幾變。
趙遠站直身體,任由天上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在他淺駝色的羊絨大衣上,他看向姜炳志的眼神平淡無波,似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上周不已經和你交接完了麼,錢的事情等財務通知,你又來公司幹什麼?」姜炳志皺眉看著他問道。
趙遠嘴唇動了動,臉上強裝鎮定地偽裝瞬間變得落寞,「我…我家門鑰匙丟了一把,今天過來找找。」
姜太太臉上掛著客氣的淺笑,不過笑意不達眼底,看的譚樂頭皮發麻。
「那你上去找吧。」姜炳志說罷,沒有任何停留護著嬌妻便往自已的車裡走。
從趙遠身邊路過的時候,譚樂清晰的聽見姜太太說著,「咱們兒子今後可不能是個同性戀,真的好噁心。」
趙遠攥緊了拳頭,連腮幫子都咬的鼓鼓的。
譚樂繞過車子,撞了一下趙遠的肩膀。趙遠這才回過神來衝著譚樂扯出一個略顯勉強的笑容,「沒事兒,你遠哥早晚踩死他們這對狗男女。」
只不過一上午的光景,再回公司已經整個都變了樣。
原本坐的擠洽的工位現如今已經有一大半都空了下來,除了幾個工作年限超過五年的老員工和兩個月工資不足六千的實習生,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了。
趙遠剛一進辦公室,便被這些人圍了起來。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訴說著今天一早姜炳志的惡行惡狀,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趙遠聽的頭大。
「姜炳志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員工A憤憤不平,「他給我安排了新的工作量,我就算是從這會兒開始加班,不眠不休加班加到月底這活兒我也干不完。」
員工b:「你那算什麼,元智的代碼都已經交工四個月了,他現在讓我重新梳理一遍,把整個代碼的文件名重新整理一遍,還讓我把裡面所有的變量給羅列出來,這他媽是人幹的事兒麼?」
員工c:「他那個死老婆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我說滕飛的數據出了問題,讓我把數據備份手寫出來遞交做備份,老子從盤古開天地那天開始寫,寫到地球毀滅也寫不完!」
連柳瑞熙都死掐著小雞玩偶的脖子,恨不得把他當作姜炳志生吞活剝,「他居然讓我把出過的所有ul,括號,包括被甲方斃了的,全都給他寫設計思路!還得寫清楚甲方斃稿和過稿原因!做成PPt帶文字動畫的交給他!」
譚樂哭笑不得,姜炳志夫妻倆為了能省點裁員費,靈感堪比諾貝爾,光是一個手寫數據備份就能把人給笑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