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市從事了幾年網際網路公司的銷售工作後,積蓄距離買房依舊是遙遙無期。
與其在大城市裡租著房子繼續九九六,倒不如回自家物流公司繼承祖業。
從A市離職以後的這兩年,周家老爺子根本沒給他當物流園小少爺的機會,從公司報到的第一天開始,就給安排了裝卸工的工作。
裝卸工幹完沒幾天又安排去跟車,幾番風雨,現在終於捨得給他了點小權利,負責管理這個縣裡的十幾個物流點。
這傢伙上任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想著要把公司後台系統給做起來,也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曾經技術最好的老同學。
話題聊著聊著就從工作上到了個人問題上,周建躊躇了幾次還是問出了兩個月來最好奇的問題。
「你那個男朋友…」他嘴唇抿的幾乎要看不見,「他和你是認真的麼?」
趙遠翻了個大白眼,給周建續了一杯茶,「你是沒見過他家小白醫生,那一天天的恨不得把譚總栓褲腰帶上,連這次出來出差都是我先跟小白醫生打的申請。」
譚樂三個指頭捏著杯盞,抿了口茶白了趙遠一眼,警告意味不言自明。
「對他好又未必有多認真。」周建悻悻的把杯盞端在手裡,「現在同性戀不少,真正能談婚論嫁的又有幾個?」
「還不都是趁著年輕,還玩的動嘗嘗新鮮,等到年紀到了,就找個合適的相親對象結婚生孩子去?」
這一番話說罷,趙遠掃了一眼譚樂,見他蹙著眉不說話,索性停下了手裡斟茶的動作。
不過也就是幾秒鐘的功夫趙遠便掛著笑說著,「譚總現在剛嘗了兩個月戀愛的酸臭味,哪兒有功夫聊那麼遠的事兒?再者說了,戀愛談個十幾年才考慮結婚的人也有的是。」
「那個艾倫·里克曼,人家一輩子也沒結婚,不照樣跟初戀白頭偕老過了四十多年?」
「話這麼說沒錯。」周建指頭輕輕的敲著桌面,看向譚樂的眼神里儘是探究,「可異性戀就算是過不下去了,還有個孩子能做橋樑、做支撐,你們…到時候真要是不談了,那可是一點牽絆都沒了。」
譚樂垂著眸子看著茶杯里上下起伏的茶葉,笑著問他,「你跟你老婆現在就剩下孩子維持了?」
這話沒把周建噎死,這譚樂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先上車後補票年底剛添了個千金,現在還算的上新婚就說這些話來膈應他。
周建瞪了譚樂一眼,見他笑著搖了搖頭又說。
「不過是談戀愛,談多久就算多久,現在生活節奏快,連結婚都沒人能保證一輩子不離婚。」譚樂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而且我還沒考慮過結婚的事情,說起來,可能我也是你嘴裡的那種走一步算一步,趁著年輕玩的動嘗嘗新鮮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建沒了轍,他衝著趙遠投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哪知趙遠這會兒也沒看他,低著頭若有所思。
從第二天開始就是正式的工期,譚樂跟著周建滿縣城的跑,從貨車的定位器接口數據,到物流單據的詳細信息。
零零散散的數據少說有幾百條,所需要的資料庫網絡更是複雜。
待徹底閒下來給白石發消息都已經是半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