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毛病啊這人,都怎麼想的?」心外護土義憤填膺。
「想著趁腦癌那家的輿論壓力訛個大的唄。」神外護土不以為意,「陳主任一直沒管,等患者昏迷了,他立馬就鑽出來了,張羅著人往手術室送,想著搶個功勞。」
「當時是不是手術室門口還蹲了個記者?」心外護土問道。
「可不,陳主任想得多充分,獨獨忘了給患者做檢查,著急忙慌的就給拉去開顱了。」
「事兒鬧大了,他找醫務處寫份報告。」
「先總結錯誤,說錯全在他。不過他也是在做手術的時候發現了上次手術遺留的問題,一心只想著修復上次手術的遺漏,耽誤了搶救。」
「上次手術的遺留問題?」心外護土驚得張大了嘴,「什麼問題?又栓了?」
「我們神外的手術,如果真要出岔子,那肯定早就出了,怎麼會出院五個多月才出問題?」
她壓低聲音用手遮住了嘴,「陳主任就是在推責任,他那份報告寫的,外行人看了可能會覺得是小白醫生的問題,其實內行人一分析就知道問題出哪兒了。」
「還能這樣?那陳主任這麼做別人就不說麼?」
「怎麼說?人家畢竟是老大的女婿,據說那份報告交上去再停職一周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只是可惜我們科的小白醫生,人多好,這要是沒挺過去,怕是又要回家休息了。」
然而,這次事情並沒有打亂白石的正常工作,醫院安排了他在值班室里待著,只是門診和辦公室暫時去不了。
整天的手術強度比一整天的門診累的不止一星半點,當白石做完最後一台手術回值班室睡覺的時候,沒想譚樂居然在值班室里。
「你怎麼來了?」白石摘掉手術帽露出一腦袋亂蓬蓬的頭髮,倆腿一蹬就像個考拉一樣蹦進了譚樂的懷裡,「我還想著明天下班才能見你呢。」
「鑰匙丟了。」譚樂笑著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電腦包,「估計丟公司里了,大晚上的我也不想回公司了就先來找你。」
「鑰匙丟了?」白石學著他的語氣冒出來一句,「你仔細想想,是想我了,還是鑰匙丟了?」
「是想你了。」
下一刻,溫熱的唇瓣相抵,呼吸相融。
譚樂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著他,微微冒出青茬的下巴蹭的他臉上痒痒的,白石半眯著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再度加深了這個吻。
「雖然我很不想打斷你倆。」睡在休息室上鋪的一個醫生忽然出聲,「但是麻煩你倆等會那啥的時候動靜小點,我兩天沒休息了。」
原想著譚樂可能會害羞不好意思,白石都已經張開好懷抱等著自家男友一個猛子扎進懷裡。
誰曾想譚樂只是「嗯」了一聲,伸手就解開了自已的領口的扣子。
「別別別,還有人在呢。」白石倒是先不好意思起來,他將譚樂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見他眼中略帶著迷茫低聲在他耳畔安撫,「我還上著班呢,別在這兒。」
扣子被他一粒一粒的扣上,看著他眼中的迷茫逐漸被理智替代,白石偷親了下他的耳廓,「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們沿著消防樓梯上了醫院的天台,天台大門推開的那一瞬,被城市高樓阻擋住的空氣霎時沖入,樓下絲絲縷縷的微風,在這裡像是有了無限蓬勃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