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樂招呼著護土們吃著蛋糕,這才跟著周文用去了辦公室。
說是不錯的茶葉,周文用還是從柜子里翻出了高茉泡的茶。
「他都已經一個月快沒坐診了。」周文用從飲水機里接了熱水,抱怨著,「先是腦癌的耽誤了幾天放放假,現在又是這個…」
他嘆了口氣,把紙杯往譚樂方向推了推,「醫院根本就沒想管他,出了事只想著讓他自已解決。」
「他這兩周手術排的滿,可你去看看排班表,名單上他清一色的副手,就算不是他的手術,他現在也是頂著頭在做。」
「好幾年前他剛來仁心還沒辦入職的時候我就跟他提過。」周文用笑著,「可你家小白你也知道,倔的跟個活驢一樣,誰說他都不帶聽的。」
「仁心醫院這幾年排名的確比過去要強得多,前年全國醫院排名五十,去年是四十五。」
「醫院排名是跟醫院內部的設備、科研項目經費掛鉤的,仁心能排到前面和醫術這事兒從來都不沾什麼關係。」
「你看他一天天遇見學術交流會就想參加也是這原因。」
「這醫院,患者單一,主任只願意做幾個固定術式,副主任們良莠不齊,真要有什麼疑難雜症。患者要麼去北山,要麼去周邊的幾個專科醫院碰運氣,根本不會往這兒跑。」
「那你…」譚樂打斷周文用的獨白,「有什麼高見?」
周文用給杯里續了熱水,推到譚樂面前。
「上面到現在一直壓著沒宣布,這次副主任他肯定沒戲。甚至可以確定的是,只要陳主任還在,這幾年能升上主任的,只能是他手底下的主治醫生,而不會是在這個醫院裡沒人罩著、單打獨鬥的小醫生。」
周文用抿了一口茶緩緩說著,「他醫術好,也有科研能力。隨便往s市幾個專科醫院漏點風聲說想換工作,發展會比現在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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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手術,白石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聽巡迴護土和器械護土嘰嘰喳喳。
他湊過去想聽她們在聊些什麼,兩個護土推著他就往外走,還不停的催促著,「你男朋友來了,都在護土站等你半天了。」
他哪還有心思磨嘰,幾下就把破的跟布條一樣的手術服從身上扯下,小跑著就奔到了護土站。
譚樂正幫著給護土站的電腦打補丁,見他來了立馬起身幫他打理著被手術帽壓趴的頭髮,擦著他臉上被口罩壓出的痕跡。
小護土們笑著竊竊私語,白石能明顯看見譚樂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卻還是認真的幫他擦著臉上熱出的汗。
「今天怎麼來醫院看我?」白石眨巴著眼睛,靠近他耳朵小聲問著,「又是鑰匙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