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混亂,他將飛燕草隨手放在島台,翻找起家裡為數不多的存酒…
無論是什麼,只要能麻痹他的神經,短暫的忘記譚樂,短暫的不需要思考,什麼都好…
什麼都好!
*
凌晨三點多,徐世俊接到了白石的電話。
他本來睡得迷迷糊糊,接通電話的幾秒後嚇得徹底沒了瞌睡。
電話那頭的白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只能勉強從字裡行間里聽見了一些「你去哪兒了」,「我又找不到你了」。
問了半天也沒問明白人在哪兒,徐世俊攥的手機都要冒火星子,好在謝百辭還是理智的,淡淡的說了句「那邊安靜,在家。」
兩個人風風火火去了白石家,一開門徐世俊就罵起了街。
白石身邊不知道放了多少個酒瓶子,紅的白的啤的中的洋的應有盡有。
他甚至都懷疑了一下這傢伙是不是裝的,正常人的胃容量哪兒能放得下這麼多的液體。
而躺在客廳地上的白石,睡得連屋裡闖進了人都沒個反應。
徐世俊幾步衝上前去,待看清情況驚出了一身冷汗。
臉色蒼白,皮膚濕冷,口唇微紫,心跳加快,呼吸微弱…
急性酒精中毒!
這蠢貨是喝了多少!
待夫夫倆把人送到急診,催吐、洗胃折騰了兩遍,徐世俊嚇得連廁所都不敢去,生生等他醒了才算是鬆了口氣。
可這混貨!
剛醒就拉著他的手哭唧唧的,一看清立馬把他的手甩出去老遠不說,還扯拉著公鴨嗓吼他,「你來幹什麼。」
幹什麼!
能幹什麼!
誰大半夜摟著老婆睡覺睡得正香願意遇見這麼一遭破事兒!
徐世俊氣的頭髮絲兒都要豎起來,剛想質問他到底又鬧哪出新么蛾子把自已折騰成這副狗樣,就被謝百辭拉住了。
「小白。」謝百辭語氣溫和,勾了凳子坐在他身旁輕聲問他,「是譚樂不見了麼?」
白石沒說話,只是紅著眼睛點了點頭,嘴角一撇眼看著就又要哭。
徐世俊火冒三丈,指著他的鼻子就開罵,「瞅你那點兒出息,人不見了你就尋死覓活,這麼厲害怎麼不給自已喝死。」
正罵得起勁,見謝百辭一個眼刀殺了過來,他吧唧了兩下嘴撂下一句「我去給我老婆買早飯吃」,便從病房遁了。
白石吸了幾下鼻子,側著臉看向謝百辭,被胃液灼燒過的嗓子火辣辣的,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譚樂不見了麼?」謝百辭幫他掖了下被角,在他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幾下安撫著,「別著急,慢慢說…」
白石扁了幾下嘴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個「嗯」,未說話眼睛就又濕潤了起來。
謝百辭沒再安慰他,只是靜靜的等著白石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