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是。
白石剛當上醫生時的糗事在這幾天幾乎被他的朋友扒了個乾乾淨淨。
光是流轉到婦產科,待產孕婦吃了火龍果被白石當做便血,一路推到肛腸科緊急會診嚇得產婦宮縮了不說,還肛腸科主任吵架那事兒就讓他們連著笑了兩天。
至於他去胃腸外科和心外科的段子那更是多到離譜。
譚樂也是那時候才徹底聽明白。
不是白石選擇了神經外科。
是神經外科的患者大多昏迷投訴他投訴的最少。
他家死軸死軸的小白,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厲害,他經歷的過程,吃過的苦也是旁人想像不到的多。
只是每當眾人聊起這些話題,賀曉生都是最沉默的一個。
邱博偶爾會扯他聊些白石上學的事情,大多時候賀曉生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譚樂就繼續一個人喝悶酒。
「沒什麼好聊的,我知道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你們聊就好。」
「都是同學,早晚咱們去諾貝爾領獎的時候都得見面兒不是。」邱博笑的賊兮兮的,「還是你覺得你技術不行,準備做醫藥代表了?」
那倒也不至於這麼墮落。
賀曉生終於在假期結束,白石去幫他辦理值機手續的時候,願意與譚樂聊天。
「我喜歡過他,從來沒後悔過。」
「嗯?」
「他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樣,總是那麼耀眼,這麼樣的一個人守在身邊兒,真的很難再看到別人。」
「所以,他和你在一起以後,我總覺得你配不上他……」賀曉生自嘲的笑了笑,「無論說起什麼,我都比你優秀,家世也好,學識也罷,甚至和他相處的時間都比你長得多,我只是沒在合適的時間出現而已……」
「他知道你喜歡他麼?」譚樂自已都覺得自已問出口的是句廢話。
「知道,一直都知道。」賀曉生笑了笑,「那麼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我的意圖了。」
「他躲著我,我就趁著喝多和他表白,想著趁醉了說些真心話……」
「我問他,我那麼努力,為什麼你還是看不見我?」
「沒想他等我酒醒了和我說……」賀曉生笑著沖譚樂眨了眨眼睛,「他說……愛與被愛都應該是不費力氣的事情。」
「不費力氣?」
「就是……」賀曉生現在想起白石的舉例還覺得傻乎乎的。
「我們習慣於得了最好的成績才能得到誇獎,才能得到別人的垂青。」
「但愛是不一樣的,你愛的人未必完美,愛你的人也不需要你完美,只要你是你,你就可以也值得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