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期臨床只隔了一天就正式開啟。
孫柊的病情與白石的實驗有些許差異,雖說被實驗室淘汰出了名單,可當真正開啟臨床的時候,他的名字還是出現在了臨床實驗的名單上。
為此白石專門跑去和院長吵了一架,等吵完了,聽說對方不光是找了院長,還專門找過投資人,白石只能回到實驗室和那一群倒霉的實習醫生發脾氣。
名單雖說是加進來了,可具體是哪個組別,誰也說不準。
雙盲實驗要是從一開始就明確知道這人用沒用藥,那這一期實驗就算是白白浪費掉了。
癌症復發起來,病程往往會比第一次更加迅猛。
譚樂開啟了新一輪的化療。
剃頭髮那天,白石嘴巴始終扁著,譚樂一眼沒看見,這人拿著推子對著自已的腦袋就準備來個光頭。
「你不許剃。」譚樂奪了推子就訓他,「咱們倆本來就湊不齊一個完整的好腦子,別連一腦袋的頭髮都湊不齊……」
「可你都光頭了。」白石扁著嘴哼哼唧唧的,「我想陪著你。」
譚樂把推子打開深吸了口氣,「等我病好了,頭髮自然是會長起來的,你這麼陪著我,我只會覺得更加虧欠你。」
「你知道你從不欠我的……」
「所以就別剃。」譚樂瞥了他一眼,忽的笑著又戳他一下,「剃了以後我接吻都沒辦法揉你頭髮了。」
理由充分,邏輯嚴謹。
這次發病雖說沒有像第一次發病的時候那樣出現嚴重的頭疼,但是最近視力下降的速度還是讓他自已都有些吃驚。
他從視力良好到近視眼兩百度前後也不過就是一周的時間。
起初白石還專門帶他去配了副眼鏡,沒想沒超過三天度數就又加深了一百來度。
於是,譚樂便再也沒戴過眼鏡。
有些小事變得不再像健康時那麼方面,像是偶爾他想著看看數據,最後也會因為看不清楚只能作罷。
為此,白思韜和章知柔都辦了提前退休,還找了個藉口說不退休也是在公司給集團添負擔……
譚樂聽在耳朵里多少還是有些心酸。
與他和白石不同,白石的父母對於金融工作是真的熱愛。
可這熱愛了一輩子的工作,到頭來為了他也統統讓了步。
說來也是挺有意思的。
一定參與第二期臨床試驗的孫柊,在第一次注射藥物時發生了嚴重的藥物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