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怎麼了?」黎暉笑著戳了下譚樂,「你丁克啊。」
「算是吧,我不大喜歡小孩子,也不明白到底養孩子的意義是什麼……況且……我們兩個本身也沒辦法生自已的,索性就……」
「你知道麼?」黎暉給譚樂比劃了一個動作,「我家寶寶剛生下來的時候只有這麼大一點兒,抱在懷裡,只用一隻手就可以托起來。」
「我那時候買了個嬰兒背帶,左手托著她,右手寫代碼辦公,每天下了班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柔柔的,軟軟的。」
「後來四五個月的時候,她學會了說話……每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就算再累,只要聽見她甜甜的喊我一聲『拔拔』,我真的,什麼累,什麼苦就全都忘乾淨了……」
「我三十二歲的時候,經歷了第一次的裁員,那時候我家孩子正趕上要上幼兒園……園費一年兩萬多,一個月交齊,我天天愁的睡不著覺……」
「我找不到工作,最後接了不少私活兩個禮拜沒怎麼睡覺才把錢給湊齊,可一抱著她,看她一笑就都忘了。」
「孩子,是愛的延續。」
「養孩子不需要什麼意義,孩子可以治癒你的痛苦,可以延續你們的愛。」
「可我……我總是覺得……」
「別老是想那麼多,孩子不可怕的。」黎暉想了想又笑了起來,「不過六歲以後是挺嚇人的,不是招貓逗狗就是上樹捉蟲,有回放學還背回家了一隻牛蛙……」
這些場景有著特殊的治癒感,譚樂只是想起就莫名覺得溫暖。
「說來,我們也算是有緣分。」黎暉換了話題,「你是譚樂,那你男朋友是白石,對吧。」
「應該結婚了。」譚樂給他看了下指間的戒指,「我有些記不清了,但是有人說我們是結過婚的。」
「你老公搶救我的時候,那天真的是給他嚇壞了。」說起這個,黎暉莫名有些小得意,「他一聽說廣宇大廈有個程式設計師猝死了,你是不知道他當時表情是個什麼樣的。」
黎暉繃著臉學著白石的表情,看的譚樂跟著也笑出了聲。
「他怕是你,看見是我他倒是鬆了口氣。」
「後來我死了,他宣告死亡的時候我看見他哭了。」黎暉嘆著氣,「我那會兒跟著他去了天台,看見他一個人坐在天台上好久,我想和他說,他已經盡力了,但是他聽不見。」
「他就那麼坐著看著天空,手背始終壓在眼睛上,我哪兒也去不了,就坐他身旁陪著。」
「我那會兒感覺,他比我還要難過,總覺得這麼好的一個人,不應該這麼自責。」
「後來,我覺得他快要把自已折磨死的時候,我看見你給他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