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萬蕊偷偷笑了笑,「活著的人想了什麼,死了的人心裡都是知道的。」
「真的?」
「不信?你閉著眼睛摸著心臟試一試。」萬蕊說著也按上了自已的心口。
「你問你想要問的人,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這舉動多少有些幼稚,但譚樂還是學著萬蕊的模樣壓住了心口。
手腕上,記錄心跳的手錶顯示著現在每分鐘心率始終維持在5~8之間。
「你想和我說什麼?」
心臟緩慢跳動……
一下……兩下……
三下……
「沒放棄,對吧。」
一下……
「記得接我回家。」
一下……
「你知道麼,小白其實是個挺傻的人。」萬蕊站起了身,再度看向重點一中的整個校園。
「你轉學後的那一年,他幾乎每天都是在天台坐著。」
「沒見他哭,沒見他笑,就那樣從白天坐到晚上。」
「後來教導主任知道這事,專門還給他配了把天台的鑰匙,說是再多來幾次欄杆都得被他掰折了……」
「倒像是他幹的出來的事情。」譚樂也跟著起了身,「什麼都藏心裡,明明盡了全力卻從來都不說……表面上還總裝得雲淡風輕的。」
「你看得見門外的世界麼?」萬蕊衝著學校門口指了指。
譚樂放眼望去,天色昏暗,霧蒙蒙的世界裡看不清楚那麼遠的地方。
「那裡是鬼門關。」見譚樂點頭,萬蕊繼續說了起來,「出了門,就再也回不來了,他怕你過去,找了好多人攔你。」
「我就見著朱濤一個。」譚樂看向校門口方向的時候忽地僵住了笑容。
有霧散去,校門外幾乎站滿了人。
那是他從未在重點一中門口見過的景象……
萬蕊笑著反問譚樂,「真的只有就朱濤一個?」
「他們……」
「你家小白這些年救下來患者的家屬,沒救下來的患者,能來的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