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習在大醫院,我現在連工作都找不到。」
「我們只是高中同學,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關係。」
「只是……高中同學。」白石舌頭頂了頂腮幫子,「說的真好。」
有人叩響了休息室的門,沒等白石說話,譚樂已經推門從休息室離開。
門外乍然灑下的光線刺得白石有些睜不開眼睛。
他望著已經走到電梯口的譚樂,想跑去追他,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主任喊你過去一趟,說是兩點多要開一台手術,他想讓你上台子。」
「我不去。」
白石甩了手就要躥,迎面正對上普外科的主任。
「不去麼?」普外主任挑了挑眉毛,「04級實習醫生里選出來的第一個能獨立開刀、主刀的手術,你不去?」
那還真是沒辦法拒絕……
白石垂頭喪氣的聽主任訓話,待聽完早已找不到譚樂的身影。
白石後來又去譚樂的宿舍里找過幾次。
他的羽絨服被洗過疊過又還了回來,一起還給他的還有一個裝了1000塊錢的信封。
譚樂還專門托人遞了話,是「化驗費」。
白石自然是沒收,只是後來他每次去譚樂宿舍再也堵不到人,不是「恰巧出去了」,就是「他還沒回」。
躲人不容易。
想把躲著的人揪出來更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終於,在寒假來臨前的某天,白石一個多禮拜沒出現在譚樂的宿舍外。
譚樂回宿舍的時候,周建憂心忡忡地守著宿舍大門,見人進屋立馬跟個老媽子似的跟他身後叨叨。
「你那個同學可好幾天都沒來了。」周建扁了扁嘴,不知道小聲咕噥了句什麼,「你就不擔心他……」
「他都十八了,用不著我擔心他。」譚樂連著咳嗽了幾聲,靠著床邊的欄杆緩了緩才又說,「你也用不著老和我說他的事情,你畢業論文……」
「我聽說A市醫科大好多人都去那兒了。」楊帆神神秘秘的衝著周建擠眉弄眼,「也不知道,嘖嘖嘖……」
「啊,你說這個我也聽說了。」周建立馬接過了話頭,兩個人像是在唱雙簧一樣,半天也沒說去哪。
譚樂被他們鬧騰的沒了脾氣,擰著眉頭看向楊帆,「去哪了,別賣關子。」
「你不是說不擔心人家麼。」楊帆躺回床上,「不擔心別問啊。」
「你掛科延畢……」
「臨市,雪災,山體滑坡,好多……」
譚樂已經衝出了宿舍。
楊帆吧唧了兩下嘴,繼續和周建說,「好多學醫都報名去了,你說咱譚總到底怎麼想的啊,他倆啥關係啊。」
「能什麼關係,咱倆這種關係唄。」周建說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好像比這個關係還好……」
「發燒那天喊了好久的那個,不就是那個老找他的那個。」
「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