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最近都吃不下什麼東西。」
黃姨擔心道:「周先生,你要不要抽空過來看看,最近先生連新聞都不怎麼聽了。」
女人並不知道周霖的身份,事實上於光明這些年換過數任保姆,沒有一個對她們的老闆還有從屬知根知底。
周霖問道:「他的身體這樣子多久了?」
「有段時間了,至少有一個月了吧,從我過來做工,先生就一直吃不太下,我看先生平時也沒什麼親近的人,想來想去,也只能和您打電話了。」
黃姨是個實在人,上次見面的時候周霖就知道她在於光明這裡干不久。
大多數保姆一旦開始切實地關心起於光明的身體就會被他趕走,多年來周霖早已習慣了。
而都已經讓一個新來的保姆給他打電話,可見於光明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太樂觀。
周霖咬了咬牙,擔心油然而生,然而,擔心歸擔心,他現在的狀況卻不允許他翹班。
劉媛已經給他發過好幾次微信催促他來聽工作匯報,就算是「小周總」在天麟的人設糟糕透頂,今天也不太可能直接翹班去看望於光明。
頭痛。
周霖越想越煩,只能和黃姨說他這幾天抽空過來,下了車他看見寶馬側邊的擦痕,耳邊仿佛已經響起了銀行扣款簡訊的清脆聲響。
倒霉成這樣,馬上不中個彩票都說不過去。
周霖想著狠狠甩上車門,做了兩個深呼吸,這才微笑著走進了電梯。
幫雷東做完那個片子之後,他最後做的事是把宋曉東塞給了練習生工作室。
也還好他們部門新上的主管陳星月是之前從節目製作部調過去的,本身就具備一定的經驗和眼光,一眼就看出宋曉東身上的優勢,所以也沒太深究他的來歷,就這樣把人給收了。
在那之後,周霖已經有十幾天沒管過公司的任何事情了。
進了辦公室,意外的劉媛並不在工位上。
周霖想到馬上又要面對女人那張冷臉更是煩得頭頂冒火,正是滿心暴躁,面前的座機卻忽然鈴聲大作。
而另一頭,則傳來了他大哥的聲音。
十分鐘後,當周霖走進天麟的董事長辦公室,周天麟還在忙著接電話。
在重壓下,男人甚至沒什麼空陪自己的妻女出國旅遊,連休息的時間都在被工作無限壓榨。
周霖看著他大哥疲憊的側臉忍不住想,但凡家裡能讓他派上用場幫幫周天麟,所有事情也不至於全部都壓在他大哥一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