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計程車停在了他們定位的地址。
「這都快開到五環了,您是喉嚨口堵了還是怎麼著?」
周霖費勁兒地提著趙磊的三腳架下了車,他覺得趙磊是在報復他,但奶茶是他買的。
他在奶茶店員三次問要不要全糖的時候都幸災樂禍地點了頭。
趙磊一手拿著就喝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奶茶,另一隻手拉著攝像包,對他的問題視而不見:「白小兔家在哪兒呢?」
周霖現在非常確定這個女人是在報復他了。
他也不知道趙磊是吃什麼長大的,明明這麼瘦力氣卻大的像頭牛,這個三腳架他提十分鐘就開始覺得手酸,結果趙磊作為一個女的,居然能全程扛在肩膀上。
他無奈道:「要是覺得太齁就扔了吧,然後把你的三腳架拿回去。」
「不心疼錢了?」趙磊一副大仇得報的表情,笑道,「下次記得,給女孩子買奶茶最多只能買半糖,否則可是自討苦吃。」
「放心吧,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周霖沒好氣地把三腳架交回去,甩著手拿出手機:「白小兔真名叫白靜,不要一會兒到了人家家還瞎叫網名,她媽媽會趁著午休的時候回來見我們,現在還在路上。」
趙磊好奇:「你怎麼跟人家媽媽說的?又說自己是天麟派出的狗腿子,來給人家送溫暖的嗎?」
「不然呢?」
周霖說著從包里拿出了兩盒茶葉還有不久前天麟發的超市卡,內心嘆氣。
沒想到最近一連兩次都是要做這種花錢找罪受的活兒,做這些事情他半毛錢賺不到不說,還要自己出錢做面子工程,真的是得不償失。
「不容易,大出血啊。」
趙磊看清那卡面上寫著五百的儲值,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難怪我聽說的消息里,都說你是個只知道搞人際關係的關係戶。」
「少廢話,人家女兒剛死,我們上門拍攝總不能兩手空空吧,你對公關的基本原則有數嗎?」
兩人一直走到樓下,周霖到底還是不放心,轉過頭來叮囑:「進去之後多拍一點和白小兔有關的空鏡頭,人剛死不久,家裡應該還有不少遺物,這種東西在煽情的時候都是大殺器。」
「這種事還用你說?」
趙磊白他一眼:「上次你又不是沒看過我拍的素材,這點信任都沒有?」
「我就是要提醒你,你現在拍攝的質量,直接關乎到最後這條片子出來的效果,我說的直接一點,白靜已經死了,她無法說話,而你現在拍的這些東西都是她的聲音,要想把她的聲音傳遞出去,鏡頭是很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