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四顧望去,在白靜的家中看不出近期有人去世的痕跡,同時吳曉丹的反應也比她想的要平淡,這不由讓她心底升起一片疑雲。
人才沒了兩周,家裡卻已經完全恢復了常態,甚至連個簡單的靈堂都沒有。
白靜難道不是家中的獨女嗎?
提到最近網上的風波時,女人嘆了口氣:「小兔那個性格,應該不會希望我們在媒體面前多說,所以一直沒有接受採訪,但是,你們聯繫我之後我看了網上,現在都說成是你們公司的小姑娘逼死了小兔了,我和孩子她爸這才覺得再不解釋不行,所以今天下午也特意請了假,來和你們好好說明這件事。」
周霖和趙磊聞言又是一怔。
他們原以為會在白靜家中看到一個悲痛欲絕的母親,然而從女人的言談里,白小兔的死似乎還有些別的隱情。
「我先去餵一下兔子,你們如果要拍的話也可以。」
吳曉丹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這些兔子是小兔以前親手餵大的,也是特意留給我們彌補遺憾的,說是在領養或者再生一個之前,如果有空窗期,看著這些兔子就像看到她一樣。」
彌補遺憾?
周霖越聽越不對勁,和趙磊交換了眼神,卻從對方的臉上也讀到了滿滿的疑惑。
聽起來,好像白靜的家裡早就知道這個女兒會死,甚至,白靜還在生前就已經為這天的到來做足了準備,而家裡也都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兩人跟隨吳曉丹往二樓走去,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白靜生前拍攝過的 cos 和寫真照,都被好好裱起來掛在牆上,好像這個年輕的姑娘從未離開一般。
吳曉丹笑道:「這孩子喜歡玩 cosplay 就是因為能留下很多照片,她走之前我們就說好了,即便家裡再有了老二,這些照片也會一直在這裡,就當是讓未來的弟弟妹妹認識她這個姐姐了。」
趙磊此時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問道:「你們早就知道白靜她會……」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
吳曉丹嘆了口氣:「我一會兒坐下來慢慢和你們解釋,也怪我……當時寫訃告的時候沒有寫清楚,所有人就都以為小兔是抑鬱症走的,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來。」
「什麼……」周霖震驚地睜大眼,「她不是抑鬱症啊?」
「並不是。」吳曉丹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那孩子就是,太清楚她要做什麼了,所以就連這樣的事情都規劃好了,早熟的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我和她爸爸都比不過。」
吳曉丹走到二樓盡頭白靜的房間。
推開門之後,房間裡不但放著畫板,過去白靜穿過的道具服裝也一應俱全。
此時正午時分的陽光暖暖地照進房間,將床上白色的花束打得雪白,而他們進屋的動靜則讓兔籠里的一窩正在睡懶覺的兔子都醒了過來。
吳曉丹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和她爸都沒怎麼動過這個房間裡的東西,其實也不怎麼需要收拾……她走的時候就已經收拾得很好了,還把兔子都餵了,給我們留了好長的信,告訴我們之後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