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是她未婚夫。」
周霖在關門前冷淡地打斷他:「抱歉醫生,我不瞎,我也覺得她現在長得就足夠好看了。」
二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走出一段距離後,趙磊原形畢露地翻了個白眼:「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有膽子想在我臉上動刀,找死。」
「不就是利用了大多數女孩兒從小到大都會有的自卑心理,不斷從她們身上壓榨價值。」
周霖這些年在娛樂公司里見得多了,女藝人不管身處什麼年紀都會更容易淪為外界的談資,走紅毯時的服化甚至能一連在熱搜上飄好幾天,而對女藝人外貌要求的不斷拔高同時也在刷新觀眾的閾值,最後讓他們對所有女性的要求都越來越嚴苛。
在這種標準下,其實無論那些上播的女孩兒整成什麼樣,都還是會有人不滿意。
因為從根本上,需要改變的不是這些女孩兒的臉。
而是社會上對女性極端嚴苛又畸形的審美標準。
「深陷這種處境的女孩兒應該一抓一大把吧。」
趙磊都能想像得到,換做對自己外表稍稍有一些不自信的女孩兒走進剛剛那個房間,說不好就會同意對方在自己臉上大動干戈。
「所以,張冉是因為花掉了那一萬五千塊錢,在極度後悔中才著急去做了取卵手術,想要把錢掙回來。」
周霖擰著沒有思索了一會兒,又看了一下時間。
很快晚高峰就要開始了。
「走。」周霖看了一眼漸暗的天色,「在高鐵上給你的電池充電,我們晚上還要做至少一個小時的採訪。」
當晚七點,早上剛從津海離開的二人又回到了張冉的父母家中。
周霖開門見山:「叔叔阿姨,你們在張冉去世之後,應該調查過她的銀行流水吧,能給我們也看一下嗎?」
張父雖很快將一年前的單據都找了出來,而周霖從去年三月份往前翻,張冉是在過年一結束就去做的去眼袋的手術,也就是二月底,那時她的銀行帳戶里一度只剩下幾百塊錢。
而在那之前,二月,一月,十二月,十一月……
整整七個月,無論帳戶里的錢如何變動,這個一萬五千塊錢都是沒有動過的。
她花掉了存了很久的錢,這就是她想要和公司要賠償,並且最後上了手術台的根本原因。
周霖抬頭問一旁滿臉緊張的夫妻二人:「張冉有跟你們說過她存錢的事情嗎?比如說她有提到過要買房買車之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