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濤冷哼:「都交代了,說是被他女朋友陷害,還說陳蔭之前就陷害過他一次,這些年夥同她媽媽從他這裡榨了不少錢走,現在局裡也查到陳蔭的背景,認為她有動機,但是沒有實證可以證明她做了這些事情,畢竟什麼攝像頭還有硬碟上都只有杜峰自己一個人的指紋,抱著女兒睡覺的也是他,人又不是陳蔭塞進他懷裡的。」
提到杜曉月,茅台和獅子的臉色同時凝重了起來,茅台問道:「杜曉月那邊……」
「查過了,小女孩兒身體沒什麼問題,而且對她爸爸幹了什麼也沒有概念,目前為止,猥褻女兒是沒有太多實證的。」徐濤喝完茅台給他倒的開水長舒口氣,「總之這個事兒不會好好收場了,這個杜峰的身份又擺在這兒,我看這事兒早晚會見光,弄不好還會引起公憤。」
「見光是把雙刃劍,大多數的事只要見了光都是兩敗俱傷。」茅台淡淡道,「雖說是讓杜峰付出了身敗名裂的代價,但是對於杜曉月絕不是什麼好事,不會有贏家。」
徐濤嘆氣:「隊裡開會也在說要注意輿情,現在幾個人正在調查陳蔭,還有人去找杜峰前妻了解問題去了……反正這個小姑娘手估計也不乾淨,杜峰前妻不想放過她,真是一地雞毛啊。」
獅子回憶起不久前陳蔭和她們說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就會離開這裡的神情,平靜得就好像是解決了別人的事情一樣,然而,做完這一切,她真的可以逃得掉嗎?
案子鬧到分局,她做的事情說不定早晚會被查出來,到時候也會為此付出該有的代價。
獅子忍不住喃喃:「真的什麼後果她都可以承受的起嗎……」
「什麼?」
徐濤沒聽清,而茅台這時又給他杯子裡添了些水,默不作聲便轉走了話題:「說起來,今年過年要留守麼?」
「去年是郭隊,今年肯定是我了,已經跟家裡說過了。」徐濤苦笑了一下,又像是聽出了茅台的言下之意,「怎麼,白老闆,要收留我?」
「可以考慮。」茅台撐在吧檯上看著他,「到時候作為這條巷子裡唯一一家大年三十開門的酒吧,說不定店裡還會有點生意呢。」
「你今年還是不回去?」徐濤一愣,獅子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因為當年那個漫展的事都已經五六年不回津海了,但茅台畢竟家就在北陽,今年年初的時候茅台的母親因為心臟的問題住院,兩人還一起回去看望過一次。
老太太苦了一輩子,即便丈夫已經去世多年,如今講話聲音卻都還是下意識地壓得很輕,就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
「她在我弟弟家,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我年三十回去瞎摻和什麼?」
茅台笑了笑,眼前是她和徐濤婚禮上母親的模樣,女人對她說話時眼裡含著淚,說之後她該去彌補弟弟了,從那時起茅台就知道,她到底還是因為多年前的出走失去了一些東西,茅台用下巴點點獅子:「再說了,這兒還有個無家可歸的,我要是回家了,她和杜賓怎麼辦?」
徐濤沉默著,內心卻暗想,要不是因為五年前的那個案子,說不定他和茅台現在也已經有了孩子,過年的時候還能名正言順地去看望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