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個賣棗子的,從城裡大學讀回來,還不知道在那兒被多少男人碰過。
男人咬了咬牙,在暴怒下將之前那些全部刪了,最終只留下了將近九百張蘇曉的照片。
只要能夠接近她,耐心一點,這次又沒有那些礙事的人——
男人看著照片裡的蘇曉,痴痴地將手指撫上那張白皙的側臉,這時卻聽咔嚓一聲,副駕駛的門竟是直接給人拉開了,一個女人嘴裡念叨著「好冷」,帶著一身淡淡的酒氣,搓著手坐了進來。
「你……」
事情發生得突然,男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女人已經啪的在黑暗裡按出一簇火,點燃香菸。
她笑了笑,轉頭看著男人帽檐下的臉:「林先生吧,幸會,我叫茅台。」
林立軍瞠目結舌地看著她,立刻意識到這個女人就是不久前他在蘇曉家門口看到的那個,這兩天也一直是她來接蘇曉下班,想到這兒男人警惕起來:「你來做什麼?」
茅台笑道:「林先生應該很不喜歡我吧,這兩天天天讓你見不到自己的心上人,很難受吧。」
被女人戳中心事,林立軍咬著牙陷入沉默,雖然只見了這麼幾秒,但他知道,自己不喜歡眼前這個女人。
會對他擺出冷臉的,會對他大吼大叫的……像侯月那樣的女人。
茅台吐出口煙,懶洋洋道:「抱歉啊,我和我的同伴其實也不喜歡掃人興致,但是誰叫是人家家裡人來找的我們,希望能看著一點她家女兒,不要放著什麼人都可以接近她。」
「我告訴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離我家女兒遠一點!」
林立軍心頭一震,耳邊迴蕩著不久前王家人趾高氣昂的聲音,仗著家裡有點錢,女兒長得漂亮點,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看不起他!
他的手心出汗,心中才熄滅的怒意又開始竄出火苗。
林立軍下意識地捏緊了相機,而這些細碎的動作似是都被副駕駛上的女人收入眼底,她笑了笑:「別怪人家父母操心,城裡姑娘不是這麼追的,房子啊,車啊,這些你都得考慮,更何況人家父母不為女兒考慮,也得為下一代考慮啊,你們倆真想在一起,人家是想要抱孫子的。」
女人有意將最後幾個字咬的很重,而「孫子」二字,就好像是一把刀憑空扎在林立軍身上。
縣醫院診斷書上潦草的字。
放在床頭的藥。
還有侯月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