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看著她一時啞然,許久才輕輕搖搖頭:「有時候真覺得當時給你取得化名太兇了,應該給你取個諸如小泰迪,小金毛之類的名字,這樣聽著可愛點。」
她在四年前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和徐濤分開,而這個被她在大雨天撿回來的丫頭,會成為自己背後唯一的人。
茅台想到這兒把酒壺從口袋裡拿出來交給獅子:「查案期間每天只能喝一壺,你看著我。」
「茅台姐,之後即使你問我要我也真的不會給啊?」
「當然,我聽你的。」
一個小時後,白色雪佛蘭開上了繞城高速,直奔地址上趙洋位於城西的家而去。
在路上,為了到時更好地和趙洋的家人進行攀談,茅台簡單在網絡上搜索了趙洋過去做過的報導,果真發現在業內的女人名氣其實不小,甚至過去她做過的一篇關於殺人犯刑滿釋放歸鄉的報導還在網上引發了軒然大波。
2012 年,在津海桐鄉,一個因為過失殺死丈夫被判刑十五年的女人刑滿釋放回到家鄉,趙洋對她進行了採訪,最終導致早已搬離家鄉的婆家人對此大為不滿,在報導見光後日日對女人進行辱罵,導致這個剛剛出獄不到半年的苦命女人投河自盡了。
「難怪……她家裡人會說她在外頭有結仇,就這麼搞報導,肯定會結仇。」
茅台嘆了口氣,作為一個過去的執法人員,她對媒體向來沒有多少好感:「不過也間接說明,她應該接觸過不少冷案舊案,保不齊也有沒破的,兇嫌的樣子至今都還在通緝榜上。」
「那能讓她記住的,要不是她失蹤前正在著手調查的案子,要不就是一些特別有名的案子。」
趁著不堵,獅子一腳油門迅速駛下了高架,而當她們靠近趙洋家所在的公園路附近,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正常點下班的上班族在這時已經歸家了。
兩人如今雖然還在專案組,但歸根究底並不是執法人員,只能拿著局裡臨時給批的條子登門拜訪,好在趙洋的家人找女兒心切,沒怎麼深究身份,直接便把兩人迎進了門。
茅台出於職業習慣,進屋之後便四處看了一圈,趙家的整體裝潢老舊,而且看起來在趙洋沒失蹤的時候她就住在這裡,也難怪她一直千方百計地想要找一些容易有流量和熱度的東西來寫。
獅子看見門口的書櫥上放著過去趙洋去鄉下做採訪時的照片,穿著幹練的迷彩背心還有長褲,加上頭髮剪得很短,乍一看上去確實就像是個消瘦的小伙子。
女兒失蹤五年,趙母如今已經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似乎是注意到獅子的目光,她苦笑道:「小洋以前沒少往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鑽,很多她的同行就在城裡跑跑,報一報東家長西家短的事,但她就不願意,這孩子從小就有主意,我們叫她結婚她不肯,叫她換一個輕鬆一點的科室呆著她也不肯,就是一門心思要報一些大家都沒報過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