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吐煙:「我現在叫白昭翟,就跟你一樣,這個名字是我自己改的……其實沒改多少,是你的話,應該能猜到我原本叫什麼吧?」
靜默了半晌後,宋舒夾著煙苦笑起來:「當然。」
茅台看著宋舒沒有一張照片又開闊無比的家,女人身上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熟悉:「小時候我爸也打我,我弟雖然不對我動手,但是一直不喜歡我,當然,後頭我是靠自己離開家的,後頭也遇到了不錯的人,結婚了,然後當上了警察。」
「白警官你結婚了?」宋舒有些吃驚,「我還以為你……」
「結婚了,又離婚了,本來和我這樣的女人結婚,對方也不省心……你是不知道,當警察的離婚率有多高。」
茅台自嘲般地搖搖頭,話音剛落,獅子拿著手機跑回來:「茅台姐,濤哥想和你說兩句。」
「這不就來了嗎?」
茅台把手機接過來,果然對面傳來男人無奈的聲音,茅台甚至能想像到徐濤的臉:「白昭翟,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去刺激她,這可是當年的重案,萬一受害者出個萬一,事情可就大了,你之前怎麼跟我說的。」
「是我之前大意了,馬上不會了。」
「她那邊能提供的線索本來就有限,要不馬上還是先回來,我想辦法和郭隊提一下這個事兒,畢竟年底了,本來每年都會要拉一些檔案室里的舊案出來。」
茅台掛了電話,一旁的宋舒滿臉驚奇:「白警官,您的丈……前夫,也是警察嗎?」
「是啊,警察嘛,基本上最後都是自我消化了。」
茅台嘆了口氣,她怕宋舒的精神太緊繃,嘮家常一般和她抱怨:「不過也有麻煩的事兒,就是都太懂行了,所以會互相管來管去的,你看,這不是就在叫我回去了嗎?」
「可是……」女人定定地看著她,「白警官看上去完全可以自己來處理這些事情,如果是別的警察,也不一定能照顧到我的心情。」
「誰叫人現在是副隊呢。」茅台無奈,「想要抓到這個兇手光靠我們兩個是不夠的,這個案子無論怎麼樣都得提上檯面重新調查,這事兒也得靠他來中間周旋。」
獅子又道:「濤哥那邊好像告一段落了,不太放心我們,如果之後能和濤哥一起調查……」
「不需要,因為那些男的,根本不會對這樣的案子有多上心。」
忽然間,宋舒冷冷打斷她們。
「當年給我做筆錄的那些警察問來問去就在問對方有沒有性侵我,就好像性侵了一切就很正常一樣,只要我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有人突然來我家殺掉我全家,那就是因為我在外頭的言行不對,引狼入室了。」
宋舒說到最後,原先蒼白的臉此時全然冷硬了起來。
「白警官,您不需要因為我的事情在您的前夫面前委曲求全,經歷過十一年前的事情,我原本對警察已經談不上多少信任,如果不是你們,我也不會再想摻和這個案子一分一毫……所以,很多事情我也只願意說給你們聽,只有你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