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妝都畫好的姑娘整裝待發地看著他:「濤哥,早啊。」
徐濤愕然,他過去見慣了這丫頭睡不醒的樣子,如今這樣竟還有些不習慣。
走進酒吧,徐濤發現獅子竟連他的早飯都準備好了,不但如此,整個酒吧里充斥著一股濃重煙味,桌上的煙缸裡頭足足插了有八九個菸頭。
徐濤無奈道:「你也不至於吧,這種架勢都是咱們局裡那些破不了案就回不了家的大老爺們兒才會有的……別搞出支氣管炎,回來白昭翟找我算帳。」
「這事兒男的女的還不是一回事?」獅子將門打開通風,「現在線索都是斷頭的,好不容易有了點進展,我不想茅台姐的希望再落空。」
徐濤隨手翻了翻獅子昨晚自己做的筆記,詳細程度堪比局裡剛來的警校優等生,他笑起來:「說真的,楊子烈,你真的應該去當警察,昭翟的眼力很準,你就是這塊料子。」
「如果茅台姐再被返聘我就去當協警……警犬也行。」
獅子說得毫無猶豫,她啃了一大口自己做的三明治,坐在吧檯上說道:「濤哥,現在失蹤孩子的家庭都走訪過了,反正也沒有其他的線索,我們得試試更加大海撈針的方法。」
「大海撈針?」
「如果對方經常性出現在那一代,那即使是在沒有犯罪發生的日子,應該也會有人目擊過他。」
徐濤一下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這種廣撒網的方式他們做警察的當然都接觸過,只是他們現在只有兩個人,這種方式操作起來費時費力,而且難度太大……甚至可以說,純粹是在白費力氣。
徐濤做了這麼多年警察,這時沒法不給獅子潑涼水:「時間跨度太大了,十年……這麼問的成功概率甚至還不如昭翟帶著宋舒來釣魚,而且,五年前在珍珠失蹤的時候,就已經在那一代開展過大規模的走訪了。」
他想了想:「按照你們的說法,一次性失蹤的不只是珍珠,還有一個女記者,同時消失兩個人,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們的蹤跡,這只能說明,如果存在這麼一個兇手,他把自己隱藏得非常好,我們現在很難通過尋找目擊證人這種方式把他找出來。」
「所以行不通嗎?」獅子眉頭緊皺。
她也知道這樣是在抓瞎,但是他們現在還有別的辦法了嗎?
除了帶宋舒去碰運氣,還有沒有別的思路可以找到兇手?
最近的一起女童失蹤案已經過去了兩年,現在再做調查恐怕也很難找到有用的線索,而即便他們現在疑似找到了所有失蹤兒童的共同點,至今卻也無法通過女童們謹慎內向的性格來勾勒出兇手的具體樣貌。
獅子咬了咬牙,她忽然覺得泄氣。
究竟為什麼,一次性失蹤了兩個人,還有一個大人,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十年來在同一個區域出現了這麼多起失蹤案,按道理這些父母在孩子失蹤後都報了案,做過調查,但是卻沒有任何線索?
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到在眾目睽睽下仿佛是隱形人一樣,讓茅台姐追了五年,卻連蹤影都沒有找到?
獅子此時終於有些明白茅台這些年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