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繼續撥打著電話:「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問清楚。」
她話音剛落,電話被接通,獅子幾乎立刻就換了副口吻:「您好,我想問一下,四年前在人民醫院的兒科病房,您是不是有過一個同事叫做費舒?我們這邊是北陽市城東分局的,現在想要問一下關於她的情況,方便嗎?」
安靜了兩三秒後,獅子臉上的表情忽然一頓,緊跟著猛地直起了身子:「那方便見一面嗎?您現在還在冀莊工作是吧。」
「好,我下午就來見您。」
獅子掛了電話顧不上熬了一整夜,扯了羽絨服便要往外跑。
「這邊有個護士似乎覺得她有點問題。」獅子一分鐘都不想耽擱,「果然,突然調動是事出有因的,這幾天來的第一個,我趕緊去見一下。」
要換了以前的案子,為了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線索就要去跑一趟徐濤肯定會覺得太誇張,但一想到還和嫌疑人呆在一起的前妻,徐濤也說不出拒絕的話:「熬夜不要開長途……萬一你再出什麼事,白昭翟到時候真的不會跟我復婚的。」
「我坐高鐵去。」
遠遠的獅子丟下一句,人已經消失在了牆角。
甚至不到十二點,獅子出現在了冀莊人民醫院的樓下,她等了一會兒,從醫院大門裡急匆匆走出了一個身材滾圓的姑娘,朝這個方向來了。
「肖天嬌是吧。」獅子急得要命,「之前你和我說的,宋舒是因為不喜歡孩子所以才離開兒科的是嗎?她是被踢出去的嗎?」
「我儘量回憶一下。」
肖天嬌給她這副急得要吃人的勢頭嚇到,慌不忙說:「費舒其實來我們科室的時間很短,但我對她印象很深,因為她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質……我這麼說可能有點抽象,但是,我之前就一直對這種事情挺敏感的,因為像我這樣,別人對我指指點點總是比較多,就會比較注意別人的反應。」
獅子這才意識到肖天嬌是在說她自己的身材,就和她過去一樣,因為受過某些創傷,所以會一下子察覺在精心的包裝之下,可能藏著些什麼。
她問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肖天嬌道:「我們是兒科護士嘛,兒科病房裡的孩子大多都是母親來照料,也需要護士很耐心,所以她剛來,我們護士長就讓我多帶著她一點。」
獅子問:「那是她表現出不耐心嗎?」
「不是。」肖天嬌搖頭,「費舒之前就做了好幾年護士,手腳很麻利,而且平時和科里的其他護士關係也很好,就是面對異性有點怯場,剛來我們科的時候,很討人喜歡,甚至病房裡的孩子都很喜歡她。」
「那為什麼?」
「是我猜的,她走是因為不喜歡孩子,最後她從兒科離開是因為她自己,說是還是想回骨科干,就回去了……當時護士長還覺得可惜呢。」
肖天嬌回想起幾年前的情景似乎還歷歷在目:「其實當時我也隱約有感覺,有好幾次和她一起去查房,做完基礎的檢查,她會在旁邊看著病人和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