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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台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裡就只有徐濤一個人,她還在頭暈,抿了半天嘴只問出一句:「獅子人呢?」
病房是普通病房,在視野範圍內她也沒看到自己有斷胳膊斷腿,而徐濤的臉色也很難看,還能對她發火,這基本說明她的問題應該不算大。
男人把手裡的資料夾一合,面色不善地走過來,直勾勾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說:「膽子肥了白昭翟,拿自己釣魚執法,抓一個手上有十條人命的兇手,當我死了是吧?」
茅台撐著坐起身,見自己身上還穿著之前那套衣服,證明她可能只昏了個把小時。
她捂著昏沉的腦袋又問了一遍:「獅子人呢?」
「左手斷了,現在正在做 ct,看腦袋有沒有問題。」
徐濤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把手機直接遞到她面前,只見早上獅子抓著她吊在第三大學病房外的短視頻已經上網了。
看到「美女跳樓,閨蜜竟當場耍起雜技」的標題,茅台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獅子看到這個恐怕得氣死。」
「先氣死的人是我好吧!」
徐濤火冒三丈,誰能想到他剛到黃嶺水庫就聽說白昭翟和楊子烈兩個人雙雙從三樓掉了下來,嚇得他差點開車撞在樹上。
茅台無奈地看他一眼:「你應該早知道我在釣魚了吧?連獅子都看出來了,你這種老刑偵鼻子聞聞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釣魚和當面拆穿她是兩回事。」
徐濤沒好氣地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生氣歸生氣,但這案子畢竟是茅台豁出命去查的,他該告知的還是得告知,徐濤把黃嶺水庫現場勘查初步的情況往她面前一遞:「自己看吧,九具屍體,一大八小,排的整整齊齊的。」
茅台翻開列印出來的報告,只見現場的屍體挖掘工作還在進行,在不大的九個土坑裡,屍骸橫向排開,就像是被獻祭的祭品一般。
茅台一眼就看出不對:「沒有衣服啊?」
徐濤嘆了口氣:「衣服應該都燒了,個人物品也是,土坑裡是空的,換句話說,宋舒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頭腦完全是清醒的,她還知道不能給警方留下找屍源的線索。」
「所以,如果她自己不開口,就算這些屍體被找到了,可能都無法第一時間確定是誰?」
「沒錯,市局那邊非常震驚,會在眼皮子底下發生這麼大的案子,現在專案組那邊雞飛狗跳的,還在和冀北那邊核對宋舒來北陽的出行記錄,擔心還有別的受害者。」
「應該……不會有別的受害者了吧。」
茅台放下本子:「她只在福鑫小區一代選擇受害者,因為歸根到底這些孩子都是她心中的自己,所以才都是內向謹慎的孩子……或許在她們被搭話後都第一時間提及了自己的父母,而這也導致宋舒更加覺得,這些孩子是母親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