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滿臉後悔:「我知道那兒有攝像頭,也生怕她那個樣子給拍到,當時腦子裡就這個想法,情急之下才會……」
如今只剩下一個疑問了,雷銳冷冷問:「你是怎麼脅迫她的,邱月原先是一個十分開朗堅強的人,但是在那件事後僅僅過了三天就徹底崩潰了。」
一片安靜里,即使邱家人沒有一個說話,但是他們咬牙的聲音也清晰可聞,王志猶豫了一下,最終卻還是在木棒的威逼下哆嗦道:「我就……拍了點照片和視頻。」
「畜生。」
雷銳啐了一口站起身,強忍著才沒罵人,他看了一眼顧錚,後者分明的指骨捏得發白,咬著牙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輕聲說:「我們走吧雷銳,錄音拿到了,委託也結束了。」
王志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隨即渾身都扭動起來:「你們直接報警啊,我坦白!我什麼都說!幫我報警吧!」
面對男人的懇求,雷銳卻只是一言不發地跟著顧錚一同離開了土路,時間逼近零點,鎮裡的氣溫也已經徹底涼了下來,雷銳追上前頭的顧錚:「我們什麼時候報警?」
遠遠地已經能聽見男人的慘叫聲,或許過不了多久王志的家人也會發現就發生在家門口的這場鬧劇,這一代很快就要熱鬧起來,顧錚淡淡道:「我手機沒電了,上車充上電就報警。」
雷銳一愣,隨即瞭然地笑道:「這不是巧了嗎,我手機也沒電了,早知道應該帶個充電寶出來。」
兩人走到停在不遠處的車旁,還沒拉開車門,遠處一輛閃爍著警示燈的警車從大路上拐了過來,雷銳嘆氣:「看來不用我們報警了,馬上準備直接去派出所吧。」
顧錚坐進車裡安靜地聽著警笛呼嘯而過,手指慢慢地捏緊了方向盤。
兩年前,如果他也能像現在這樣設身處地地去到現場調查,或許黃斯然如今也還能蹦蹦跳跳地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不用永遠無知無覺地被禁錮在床上。
當晚十二點半,顧錚和雷銳到達黃龍鎮派出所時鼻青臉腫的王志也已經被帶了回來,雷銳將錄音直接交了一份給警察,兩年過去,雖說物理證據大多已經不復存在,但有王志的供述還有那條月亮手鍊還有部分監控視頻作為證據,至少不至於讓邱月的死就這樣石沉大海。
折騰到凌晨兩點,雷銳上車時又嘆了口氣:「還不知道這個案子能查到什麼地步,那時候三樓沒有別人,監控錄像里又沒有出現王志的臉,邱月死了,單單有王志的口供沒有證據鏈恐怕也很難量刑和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