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想到這兒默默捏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拳頭,坐在一旁的雷銳煩躁道:「我們就只能這麼幹等著?現在至少確定了和華西大學有關係,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華西大學的學生。」
「他發在華西大學創辦的論壇上,就能證明他是華西大學的學生嗎?你覺得一個心思縝密成這樣的人,他會猜不到有人能順著論壇這條線猜到華西大學?」
顧錚想到黃斯然在醫院裡流淚的臉,心底的那點焦躁也跟著翻湧起來,他明白雷銳的意思,但相比於沒有線索,他更不能忍受重蹈四年前黃斯然被逼死的覆轍,不耐煩道:「華西大學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國家一級學府,就算是找不到人,只要有人曝出華西大學出了虐貓事件者都會引發軒然大波。」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雷銳強壓住火氣,他其實隱約猜得到顧錚的堅持為何而來,當年王東林把那段酒店監控放到網上引發網友的熱議,最終導致黃斯然走上絕路,這樣的悲劇,其中多少有網友主觀臆斷的責任。如今要是他們讓華西大學開始內部自查,無論最後推出來的人是誰,這個人可能都要面對海嘯一般的輿論指責。
顧錚深吸口氣:「這個視頻,你能找到別人通過技術手段將音樂徹底分離開嗎?」
「很難,再說了,如果我都做不到,那我也找不到其他人能做到。」雷銳靠回沙發上,在這種時刻他非常想抽菸,過去剪片子的時候,似乎每次卡殼只要抽根煙就能解決,「我們現在只有兩條路,要不直接去找華西大學的人問,要不等明天第二條視頻來再碰運氣,這孫子現在飄了,有大概率明天這條視頻里也還是不會剪環境音。」
顧錚的側臉緊繃,似乎還在猶豫,雷銳心知四年前的事情給顧錚帶來的心裡陰影著實不小,伸手拍了拍人的肩膀:「行了,這麼想的話,小橘子的身體狀況應該還能撐幾天,但現在這個時代如果被發現虐貓那這個人就完了。為了保險起見,我下午旁敲側擊地再問問他們那個管理員,然後再等一天,如果明天再沒有線索,我們就去華西大學問,你看這樣夠不夠穩妥了?」
顧錚還是不說話,但看意思是默認了,雷銳見狀去樓梯間抽了根煙,回來又聯繫了「愛吃骨頭小汪」,關於結仇的事情,女孩子早上也去問了,說在近幾年唯一發生的一件和流浪貓狗有關的事件就是之前的周女士被咬事件。在電話里,雷銳試探性地問了知不知道當時周女士被咬的真實原因是什麼,女孩子對此卻是一問三不知,顯然是當年學生會和周女士家裡一起將家貓失蹤的事給按了下去,以至於學校里的大多數學生都並不知情。
一切的線索就此斷頭,無奈之下兩人也只能耐著性子等,本以為第二天的視頻還要等到下午才發,卻沒想到翌日清早九點出頭,雷銳剛進顧錚家郵箱裡便來了新郵件,同昨天一樣,視頻一被發到論壇就被管理人員發現,隨即刪除,目前還沒有引發過多的關注。
雷銳心急火燎地將視頻下載下來,只見整體的構圖和布局都沒有改變,而貓籠似乎已經在原地放了一整晚,籠子裡的小橘子相比於昨天變得更加急躁,從頭到尾一直在叫個不停,甚至還在試圖鑽出籠子,用瘦弱的爪子扒拉籠子上的鎖頭。
雷銳臉色鐵青:「你看貓的肚子,已經癟下去了,肯定是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