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同拉著兜帽跟在他身後,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呆呆地踢掉鞋子便縮到沙發上去了。
顧錚鎖上門,雖然不情願,但在王樹同沒有身份證的情況,酒店也開不了,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把人領回了家,如今看王樹同這副模樣,顧錚輕聲道:「我們時間不多了,小橘子如果死了,你的處境只會更不好辦,現在不要想那些沒用的,趕緊回想,你可能在誰面前說過這句話。」
王樹同臉色慘白,兩隻眼珠胡亂地轉著:「我想不到……」
「集中精神!」顧錚皺眉,「現實生活中會笑著說死的場合併不多,趕緊想,之後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顧錚雖說長得斯文,但疾言厲色下整張臉都是冷的,王樹同給他嚇得一哆嗦:「有,有煙嗎?」
「你等等。」
顧錚沉默半晌,很快竟從臥室里拿出一整條的進口煙來,看牌子並不是國內產的。
「本來是要送人的。」顧錚拆出一包來丟給王樹同,看起來心情不算太好,「我家裡沒有打火機,你到廚房去點,在陽台上抽。」
王樹同如今大腦一片空白,急需要一根煙鎮定下來,在顧錚家的陽台上,他就著剛被點燃的香菸深深吸了一口,想了一會兒輕聲說:「我覺得,有可能是我的室友……」
「為什麼?」顧錚滿臉嫌棄地將窗子推開,讓煙霧散出去。
王樹同給發涼的夜風一吹,頭腦終於徹底冷靜下來:「那個話,一看就是我打遊戲的時候說的,可能是吃雞也可能是農藥……我連麥的時候偶爾會說。」
「你平時和誰打遊戲?」
「就幾個朋友,大多數時候是和室友。」
顧錚看出王樹同因為精神過度緊張現在思維還飄著,這在過去他做鑑定的時候是大忌諱,皺眉道:「冷靜下來仔細想,你最後一次打遊戲是什麼時候?」
在顧錚的引導下,王樹同做了兩次深呼吸,這一次他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我大概在一個月前經常在宿舍,因為那個時候小黑和小白待產,我晚上回家,但是白天都會去看她們,平時宿舍里閒的沒事,基本都打農藥和吃雞。」
「好,現在繼續回想,自己是什麼時候講這句話的?」顧錚繼續引導。
王樹同深深吸了口煙,又慢慢地吐出來,這一次他仔細回憶了一個月前在宿舍里的點點滴滴……幾個男生里,他遊戲算是打得好的,因為是被抱大腿的那個,所以那句「不要輕易死了」幾乎是經常掛在嘴上的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