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前,雷銳對著門口的鏡子理了理難得梳齊一些的捲髮:「說不定裡頭還有潛在的客戶,真的不去?」
顧錚懷裡抱著貓正在看一本司法書籍,聞言頭也不抬:「你把名片帶著就好,以後這種工作也都是你的。」
「我就知道。」
雷銳無奈,按道理說人家邀請的是工作室,顧錚是老闆,這種場合不去肯定不合適,但就他對顧錚的了解,逼這個人去酒會估計跟直接殺了他差不多,雷銳從小見多了顧錚那種生不如死的狀態,覺得與其硬帶青銅上王者,還不如他這個黃金直接當兩個人使來的靠譜。
如今時間差不多了,雷銳收拾好東西,又問:「你不是說要去看斯然嗎?還不去?」
顧錚道:「我之前就聯繫過阿姨了,但是斯然前幾天擦身的時候受了涼,秦阿姨一直脫不開身,所以拖到了今天,準備在外頭吃。」
雷銳瞭然:「那成,你好好招待阿姨,不要背地裡跟秦阿姨說我壞話。」
他最後囑咐了一句便出了門,在過去,雷銳沒少去這種應酬,媒體公司要和人打交道的機會很多,雷銳當攝像和前期導演的時候幾乎是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殺青宴吃的沒完沒了,可以說在酒桌上什麼人都見過,因此對這種場面毫不陌生,倒是如今他第一次以工作室的名頭出去和人見面,這個身份倒是有幾分新鮮。
酒會的地點定在市中心新開的新晉網紅酒店,而發起邀請的人則是之前剛剛被捲入過宋思洋事件的明月傳媒,雷銳心知肚明,對方那個公關部的劉總明面上是為了感謝他們洗清了明月傳媒的干係,但其實更多的應該是來探他的口風,想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出什麼對明月傳媒不利的料,然後根據他的反應來進行公關。
這種場合顧錚不來也好,雷銳走進電梯的時候想,他這個發小並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或者說,他過去恐怕從來不知道,幹這行是要應付這些破事的。
雷銳想到晚上酒桌上可能會有的場面便有些頭疼,據那個姓劉的說,這次聚會辦得隆重,人也雜,業內幾家比較大的公司都會來人,甚至還包括天麟和斯瑞這樣的巨頭,說是業內交流,其實也就是大家互相試探對方手裡的牌罷了。
雷銳在手機上核對了一下酒會地點,正要按合電梯門,外頭這時又進來了兩個穿著吊帶裙的姑娘,妝上得很濃,而且一看就是認識他的,進來便沖他擠了擠眼睛,笑得很甜。
「雷先生。」
其中一個姑娘身上的香水味熏得雷銳頭暈,他估計如果現在站在這兒的人是顧錚,這人可能已經想要按那個求助鈴了……雷銳內心冷笑,要不怎麼說這些媒體公司最會打糖衣炮彈,這些年輕靚麗的姑娘實在不像是本來該出現在這個酒會上的人。
「九樓到了。」
隨著電梯內的電子語音響起來,兩個姑娘走前不忘沖他拋了個媚眼,身上的香水味綿延了一路,雷銳跟著高跟鞋響朝那間隱隱傳出男女笑語的房間走去,估計今天這場酒他怎麼都得喝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