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涼涼看人一眼,把阿酒逗得大笑起來:「行吧,那我就自由發揮了,坐,今晚小金不在,你倆陪陪我吧。」
「她人呢?」雷銳看這情況,這倆姑娘應該都不是主業研究攝像頭,搞個副業而已都要到韓國去學習,可見兩人對這件事都很有執念了。
阿酒雖說看上去已經半醉,調起酒來倒是十分利索,笑道:「還在跑滴滴呢,得到十一點才能回來吧……她晚上睡在這兒,你們如果喝得晚能見到她。」
雷銳越聽越覺得這倆姑娘絕非常人,但眼下他卻也沒有心情深究,只要一閒下來,他滿腦子都是黃斯然蒼白的手腕還有黃天偉臉上已經毫無留戀的笑容……
雷銳忍不住想,命運可真他媽會跟他們開玩笑,四年前把黃斯然推上絕路他和顧錚誰都洗不乾淨,本以為那就是他們這輩子最難過的一個坎兒了,誰料想四年過去,又是他和顧錚一手把黃斯然的父親送進了警局,發生了這樣的事,就算未來黃斯然醒了,那恐怕也不會再有什麼原諒的餘地了吧。
雷銳想到這兒慘澹地笑了笑,伸手接過阿酒剛調出來的酒,甚至不等人向他介紹便喝了大半下去,阿酒揚起眉:「這得有四十五度,喝這麼快,一會兒樣子可不會好看。」
顧錚拉住他的胳膊:「你可別再喝進醫院了,殷姨會擔心的。」
「就今天晚上一次,你倆都能信得過吧?不至於再叫我一睜眼變成個殺人犯就行。」雷銳喝不了快酒,四十五十度的酒一下肚,立竿見影便開始頭暈,「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太清醒得好。」
阿酒將顧錚的那杯推過來,笑道:「失戀了?」
顧錚接過酒杯有些恍惚,他不知該如何定義他和雷銳的失戀,對於黃斯然,他們誰都沒有開始過,因此現在也只是自顧自地懷念罷了。
「算是吧。」顧錚咽下舌尖苦澀的酒精,「那是他的初戀。」
雷銳兩口就將一倍高濃度的調酒喝得見底,頭昏腦漲地說道:「我告訴你,開始了那才能算初戀,沒開始那頂多能算,你說,斯然睡下去之前會知道嗎?知道我滿腦子都是她,還是說,她在睡下去之前想著的都是黃叔和秦姨,然後一覺醒了,黃叔不見了,顧錚,你說她會不會想把我們兩個罪魁禍首打死?」
「看來還是得喝這種度數的。」阿酒見雷銳舌頭都大了卻也見怪不怪,又給他調了一杯一模一樣的,對顧錚擠擠眼,「沒事兒,他要是回不去就丟我這兒,我偶爾也可以讓客人留宿的。」
「……」
顧錚心知雷銳在某些方面遠比他要情緒化,這種時候讓他發泄一下也是好事,他輕淺地抿了一口酒:「那就麻煩你了,我也不想讓他吐在我家地板上……但是別太指望別的事,他喝完酒不認人,而且,他這輩子只喜歡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