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東哆嗦道:「我沒讓他們做更過分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做什麼,所以,那天吃飯看到董音被跟蹤的時候我給嚇了一跳,就趕緊給她發了消息,我根本不知道她之前就被人跟蹤過,之後會……」
齊東說不下去,月亮也跟著哭成淚人,她已經想到了,或許她最好的朋友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自己造成的。
女人受不住地在床邊軟倒下去,喃喃道:「所以……你跟我去阿音家送東西的時候,你其實根本就沒想和她和好,你只是知道,她以後再也沒辦法……」
月亮說者無心,但李果卻猛地想起那隻蔣思月送給董音的娃娃,裡頭藏著竊聽器。
他眯起眼:「所以,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那隻藏有竊聽器的娃娃送給了董音?因為你自己也是受害者?」
還沒等齊東反應,李果已經轉頭對一邊的助理說道:「晚些時候去一趟他們家,看看他家裡還有沒有別的竊聽器。」
到目前為止,齊東的故事並不能挑出什麼破綻。
如同一隻冰冷而執著的蛇,李果不依不饒問道:「那假設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董音的死又是怎麼回事,今天發生在別墅里的一切呢,你打算怎麼解釋。」
第39章 反咬
隨著走廊上的刑警全都聚集在盡頭的病房門口,駐足圍觀的路人也變得越來越多。
而在其中,一個滿臉纏滿繃帶拄拐杖的病人顯得尤其顯眼,然而,他卻不像是其他好奇的病人,對房裡發生的一切毫無興趣,在確認了所有警察都在那裡面之後,他蹣跚走向了加護病房。
剛剛推進來的年輕女孩兒被安排在靠近門口的六床,透過門上的玻璃,病人只能看到她身上纏著的繃帶還有床邊密密麻麻的儀器。
護士正在檢測她的情況,看起來,她的生命應該暫時無虞。
病人在那裡駐足太久,以至於終於被不遠處的護士站發現,有小護士關切地來問情況,卻在這個奇怪的病人回頭後被嚇了一跳。
只見,繃帶後是一雙通紅的眼睛,裡頭蓄滿了沒有落下的眼淚和濃烈到化不開的恨。
「你……」
小護士來醫院的時間不久,還沒怎麼見過精神崩潰的病人,一時手足無措:「這位患者……你是哪個病房的?你的家屬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然而,病人卻只是搖搖頭,在她的手心裡寫了一個字,「坐」。
「要休息是吧?我扶你去坐一會兒吧,馬上我讓護士站問問,哪邊的病房少人了,讓她們來接你回去。」
小護士心善地將病人扶到不遠處的座位上,轉頭去打電話,然而還沒等總台接通,小護士偶一抬眼,卻發現剛剛的座位上已經空無一人。
……到哪兒去了?
與此同時的齊東病房裡,氣氛卻可以說的上是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