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喊完,忽然間,何劍就像是斷了電一樣,手上的叉子當的一聲掉了地,人也一聲不吭地在我懷裡癱軟了下來。
「小何!」
我一摸他額頭上全是汗,趕緊把人放平,讓韓沙上來看情況。
「怎麼回事?」
韓沙穿著睡衣,手裡提著桃木劍,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大半夜被吵醒,看上去殺氣騰騰。
我簡單說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韓沙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上去探了一下何劍的額頭,竟是脫口而出:「不好,竟然真的找上他了。」
「他不會真是給什麼東西上身了吧?」我想到剛剛何劍那個力氣,實在是不像人,撲騰起來就像是一頭野獸一樣,「不是說他的體質可破邪祟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韓沙咬了咬牙:「我之前就說了,這屋子太過凶邪,連我修道十年都險些兩度折在這裡,他雖是童男子但也只是個普通人,不能一直靠……」
「他醒了。」
這時試圖幫何劍量脈的宋楠師打斷我們,我一低頭就發現何劍的眉頭皺了皺,他呻吟了一聲,艱難地撐開眼皮:「好疼啊……」
我現在只要一想到是我連累的這小伙子良心就跟被人打了兩拳一樣,趕緊問道:「你感覺怎麼樣?哪兒疼?」
何劍委屈巴巴道:「感覺像是被人從背後打了一樣……老闆,後背疼。」
說著他伸手去摸後背,正是我剛剛用胳膊用力卡住的地方,我一時語塞,半天才問:「你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嗎?要不是你力氣那麼大,我也不至於使出吃奶的勁兒勒你了。」
聞言,何劍十分茫然地看著我,半天才說:「說起來,我好像是做噩夢了,我夢到店裡來了客人,還是個姑娘,她說吃蛋糕沒有叉子,叫我去廚房裡幫她拿一把,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來著?」
「那個姑娘長什麼樣?」韓沙問。
何劍擰著眉頭回想:「好像……有點胖,特別白,臉上的妝有點重,穿著一件紅衣服,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身上還是潮的,像淋了雨。」
一個紅衣服,皮膚慘白的胖女人。
何劍越往後說,我的心裡就越涼,手心裡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很明顯,何劍說的這個女人從外在形象上就非常接近於之前胡經理跟我說的,被泡在血水裡泡腫了一圈的上一代租客……
我望向韓沙,他的面色非常凝重:「果然是她,就是我那天在樓梯口看到的女人,她一直就在這裡,而且,怨念深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何之前衝撞過她,所以這次就直接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