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醫生反覆和白柳強調,這個病不能生氣。
白央嘆了口氣,最後決定眼不見心不煩,將那堆資料暫時轉移到了床頭柜上,無奈道:「他還沒放棄呢?我都兩年沒回過家了。」
「不奇怪,他現在搞這些小動作也不是想把公司拿回去交給你了,只是想要多少保留一些權力在自己手上,免得我之後真的把他一腳踢開。」
白柳冷笑一聲,打開飯盒蓋子,一股蹄花的香氣撲面而來,她揚起眉:「可以啊央子,上哪兒買的?」
白央無奈道:「什麼買的,早上我一大早買了之後就燉上了,醫生說了,你現在的腸胃系統還沒能完全恢復,要吃爛一點有營養一點的東西。」
他幫白柳拆開另一隻碗,裡頭是粉蒸南瓜:「就當粉蒸肉低配吧,知道你不喜歡吃甜菜,做成咸口了,用來下飯。」
說著,白央給白柳遞了筷子:「你先吃,剩下的歸我,爭取一頓吃掉,晚上給你燒新菜了。」
雖然早知道白央會做飯,但是等到真正吃上的時候,白柳才覺得在他們兩個當中,白央確實是更像是媽媽的那一個。
她很快就在這兩道菜里嘗到了小時候餐桌上熟悉的味道……即使是病號餐,裡頭一顆辣椒都沒有,但味道卻還是好得讓她捨不得放下筷子。
「媽媽的菜譜里也有這兩道菜。」
白柳懷念道:「看來我當時白抄了,你不抄都能做得出來。」
白央好笑道:「那是因為媽媽做的所有菜都是為了我倆做的,你忘記了嗎,蹄花是因為我不吃辣,所以媽媽特意為我做的……這次做的時候我還是改了一下口味,本來媽媽為了哄我,特製的蹄花湯里應該有醪糟,我怕對你傷口恢復不好所以放得少。」
「這麼一說,好像當時媽媽之所以像是做粉蒸肉一樣做粉蒸南瓜,也是因為我不喜歡吃甜的。」
忽的,白柳愣了一下。
雖然她知道,媽媽也是愛她的,但是自從弟弟出生,媽媽的「特殊待遇」卻總好像給了白央——這件事曾經一度像是一根不起眼的魚刺一樣地扎在那裡,不疼,但白柳卻常常會想起它。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總是跟弟弟炫耀媽媽的辣醬拌飯,導致白央後頭像是個小倉鼠一樣到處囤積甜食和她對著幹,最後弄到每個月都要去看牙醫的地步。
原來,過去媽媽的天平也不是沒有偏向過她。
白柳看著筷子尖上夾碎的南瓜,後知後覺地笑了起來,而白央則是滿臉莫名其妙:「我靠,你不要突然笑行不行……你以前這麼笑都是要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