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條微信彈出來,江橙有點愣愣的。
[橙.]:哪有那麼誇張
[橙.]:就破了點皮而已,明天就好了
接著他聽見上鋪吱吱呀呀的聲音,韓限還是順著爬梯下來了。
江橙:「……」為什麼總不聽人話。
為了不打擾許恆和張弛睡覺,他的動作很輕,從開藥箱,拿面簽坐在他床邊,整個過程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響。
江橙只好拉開床簾迎接他。
「喂,都跟你說我沒事了。」他小聲道。
韓限很犟,「都劃出口子了,不處理會感染的。」
他拉過江橙的腳踝,將他的腳放在自己腿上,手法嫻熟地給他上藥。
磨破皮的地方其實早就不疼了,藥膏敷上去冰冰涼涼的,和韓限手心的溫度形成了巨大反差。
黑暗中,他看不清韓限的臉,但能聽見他氣息的起伏。
「以後別老受傷了。」韓限輕聲說。
江橙別過臉,「這又不是我能避免的。」
「我不能隨時在你身邊,你一個人的時候也注意保護自己。」
江橙笑了,「你又不是我保鏢,一直在我身邊幹嘛。」
你也不是我對象。
「我想一直和你做朋友,」韓限認真道,「還想做你唯一的朋友。」
……
他不想。
「朋友哪都能找到,反正你朋友那麼多。我脾氣不好,你忍不了的。」
「我才不和他們交心呢。」韓限收起藥箱推進床底,朝他靠了靠,「你脾氣也沒有不好,反正我就想一直跟你呆在一塊兒。」
傻不愣登的直男,居然到現在還沒發現他的破綻。
是他藏得太完美了嗎?
江橙不知道該說什麼。
幸好他現在腦子還夠清醒,否則可能就直接撲上去強吻了。
然後他們就徹底不用做朋友了,他再也不用這麼辛苦地裝直男了。
全劇終。
註定BE的結局他本來也沒奢求太多,只是放棄喜歡他,是件很難做到的事。
「想什麼呢。」
「沒什麼。」江橙回過神,「你上去吧,我困了,睡了。」
「明天下午你有課嗎?」
「有兩節,怎麼了。」
「我明天還有場球賽,你來嗎?」
熟悉的開場白。
他們第一天認識的時候就是這麼跟他套近乎的。
「怎麼,沒有我加油你就贏不了?水平這麼菜啊。」
「嗯。」
簡潔的回答,卻有些出人意料。
「……看情況。」他含糊其辭,「明天下午那節課有測驗,可能會拖堂。」
「你要是來給我發微信。」說完就爬回了上鋪。
本來就不怎麼困,給他這一弄更睡不著了。
江橙呆滯地望著上鋪床板,心裡又控制不住開始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