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的聲音像是一根筆直而冰冷的直線,不留任何情面,這下別說是閆老師,就連在一旁旁聽的蔣耀都感到後背一陣發寒,他下意識地拉了一下秦冬的袖子:「冬哥……」
「男生叫什麼名字?」
好似對蔣耀的提醒聞所未聞,秦冬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閆老師的臉。
就像是一場審訊,看著女人眼底的神色逐漸走向崩潰,他的內心卻只感到隱隱的痛快。
和唐鋒的想法不同,於他而言,一切導致輕生者走上絕路的人,不論他們有沒有犯罪,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兇手,都該受到懲罰。
方曉燕的家長是,閆老師是,那個男生或許是……而他自己,也是。
看著眼淚順著閆老師的雙頰滾落,秦冬想到躺在妹妹手機里那通被掛斷的電話,平靜如同一潭死水的眼底也第一次浮出冰冷的憤怒。
「說話。」
「男生……男生叫譚勇。」
說罷,閆老師膝蓋一軟,整個人因為洶湧而來的自責支撐不住,竟是跌坐回了辦公椅,引得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紛紛回頭打量。
「老師……老師你別哭啊。」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蔣耀頓時手忙腳亂。
他不知秦冬的怒氣從何而來,只能胡亂安慰了幾句閆老師,結果還沒能讓女人的眼淚止住,外頭的上課鈴聲驟然響起。
「我……我還有課。」
被鈴聲拉回了神,閆老師艱難地止住哭泣,她夾著課本往外走,忽然間肩膀一緊,一雙指節瘦長的手搭了上來。
「等到這節課下課,把譚勇叫出來,我們要問他問題,需要有監護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