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北陽降溫,屠邵東單裹了一件皮衣冷地一直縮脖子,郝雪峰忍不住笑出聲,把自己的圍巾遞了過去:「一大把年紀還臭什麼美?想給我找弟妹了?」
「我哪有功夫想這些有的沒的,就是純粹沒空找羽絨服。」
屠邵東冷得用圍巾一直扎到了鼻樑,單露出一雙眼睛翻了翻:「支隊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手頭還有這幾起奇奇怪怪的自殺案,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摸著,萬一再出像是余剛這樣的事……」
「你說,如果真的是火化師,為什麼將近二十年後會突然改變手法,不再讓受害人自焚了?」
郝雪峰撣掉一些菸灰,看著指縫裡夾著的菸頭皺眉:「原先的所有受害者,包括一桐在內,全都是自焚而死……他對這個儀式感有很強的追求,一定是用雙喜和汽油自焚,突然不要這個儀式了,只留下菸頭和煙疤……真的會是本人嗎?」
屠邵東扒下圍巾抽了口煙,淡淡道:「老唐也覺得有古怪,當時甚至還有一部分受害者都經歷了自殘,自焚,墜海的過程……市局一度覺得可能是邪教獻祭,按道理說,他應該不會輕易放棄這個犯罪簽名。」
郝雪峰道:「但是……在死者身上留下煙疤這是只有警方內部才知道的事情,畢竟當時所有受害人都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是經過詳細的屍檢才發現有燒傷程度和別處不同的點狀傷疤,包括所有現場都只找到雙喜,這些都不應該有外人知道才對。」
提起這個,屠邵東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是本人可能還好點,萬一是他媽知情的共犯就要了命了……還好,當年市局怕引起模仿案封了案卷和輿論,否則就秦冬那麼翻來覆去地查,一早就會發現問題。」
「秦冬跟你年輕那會兒不也挺像嗎?當時知道大巴案是火化師的手筆,你不是也打算翻來覆去的查火化師的案子?
聞言,郝雪峰促狹地看了他一眼,又道:「畢竟是親妹妹,你不可能這麼一直瞞著他……」
「確實不可能,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一回,屠邵東很快便搖頭打斷他,將菸頭按熄:「當年一桐走了之後,就算是老唐和老徐這樣的心理醫生都會感情用事,就更別說他了……老唐說他去干預中心是有私心的。」
頓了頓,屠邵東的目光很快變得銳利起來:「老郝,你要是知道他可能是去幹什麼的,估計也就不會再催著我告訴他真相了。」
秦冬回到干預中心的時候,徐長青和唐鋒都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