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下午,在左向梅回到家的時候,她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在打開家門的一瞬間,她便意識到自己的弟弟來了……這麼多年下來,左向彪因為工作不穩定的緣故,時常會淪落到沒錢租房的地步,故而,左向梅在弟弟的「懇求」下只能給了他一把自家的備用鑰匙,以便弟弟在無處可去的時候來自己家。
在搬到綠城花園後,這不是第一次左向彪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來到這裡,然而,這卻是第一次她在門口看到了不止左向彪一人的鞋子。
就在門口的地毯上,除了一雙男鞋,還有一雙明顯小上一圈的女士平底鞋,被歪歪斜斜地踢在一邊。
而即使站在門口,左向梅都能聽見在室內的更深處,傳來一陣陣古怪的水聲……
那是左向梅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那麼多血。
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淋浴間裡斜倒著一具少女慘白的屍體,兩隻眼睛還沒有閉上,脖子上有三個肉眼可見的血洞,還在汩汩往外流血。
左向梅顫抖著嘴唇,花了很久才將目光從被血水住滿的地漏轉向另一旁的左向彪,男人一隻手裡拿著花灑,而另一隻手裡則攥著一把血淋淋的修眉剪刀,正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姐,幫我。」
那時,左向彪一共只對她說了三個字,而左向梅幾乎立刻就知道,就和小時候的每一次一樣。
她沒有選擇。
分屍開始之前,左向梅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問左向彪,這女孩兒是從哪兒來的,和他是什麼關係,又是為什麼會死……而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左向彪只是漠然地搖了搖頭。
「看她長得漂亮騙回來的,我都說要給她錢了她還不肯,還罵我髒,我一下沒忍住。」
左向彪說完,他打開花灑,將手裡的廚刀插進了女屍的脖子。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 10 個小時,第二天,因為強烈的作嘔還有眩暈,左向梅跟美容院請了假,她放下電話,聽到浴室里有規律的沖水聲還在繼續,女人腿一軟,跌倒在了客廳里。
他們將一部分的碎肉衝進了下水道,還有其他部分,都讓左向彪通過小區的監控盲區,繞小路丟了出去……
左向梅不知道他把其他的屍塊丟去了哪裡,只知道最後,左向彪將血衣和兇刀交給了她,說這事兒他們都有份兒,所以,他要左向梅也分擔她該有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