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又把攝像頭調了回來,靠近吳父兩個人擠到了同一個鏡頭裡面來。
「讓大傢伙看看,這就是這個戲班子裡面的班主,相信我們今天想做的事情有他的支持,一定會變得輕鬆許多!」
這回吳父算是聽明白他是個什麼意思了,臉上掛著非常禮貌的笑意拒絕道:
「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這份好意我心領了啊。我們戲班子裡的人年紀都大了,實在是學不來這些東西。」
年輕男人聽見這句話,臉幾乎是一瞬間就拉了下來。
「按照你們現在這個唱法,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聽的,知道吧?我好心好意想要教你們找到其他的出路,你可不要狗咬呂洞賓。」
原本還有兩個眼熟的老人家打算過來看戲,也被這邊鬧出來的事情給嚇跑了,畢竟誰也不想往自己身上來惹事。
吳父處理過那麼多次鬧事的,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他急的大冬天都出了一頭的汗。
「小兄弟啊,實在是不用了,我們就是討口飯吃,您別為難我們這些老弱病殘了,行嗎?」
吳父越是把自己擺在弱勢的地位上,這個年輕男人的氣焰就越是囂張,直接走到唱戲用的道具椅子上面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為難?我這是在救你們呢,你這老頭話說的可真難聽。」
說著說著他拿起桌子上面擺著的果子咬了一口,嘴裡包著東西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你們啊,就是在這種小地方待的時間太長了,但凡往外面大城市裡走一走看一看,就知道我這話說的沒錯。」
「你們這戲班子裡頭瞧著不是病了就是老了,就隨便找個破房子弄一套直播設備,唱一點時下的流行歌曲,收的禮物錢可比你們現在唱戲賺得多多了。」
吳父到現在用的都還是一個碎了屏的老人機,戲班子裡面大部分人都只認得幾個字,哪裡能聽懂他說的那些話,只以為他是故意想過來搗亂。
「小兄弟,你就高抬貴手,饒了我們這一回,行不行?」
吳父態度簡直卑微到了泥土裡,年輕男人拉開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抽出來了一沓錢,扔到了唱戲的道具桌子上面。
粗略看一眼就能大概預估出來,能有個三四千。
「這首學貓叫聽過沒?現在在網上很火的,你把你們這裡唱戲的叫出來,只要給我唱一首學貓叫,這些錢就是你們的了。」
戲班子的生活的確過得十分拮据,尤其是幾個老人家上了年紀後三病兩痛不斷,吳父都拿不出來錢帶他們去看病。
看見這麼厚一沓錢就扔在面前時,吳父不可抑制的動搖了。
對於生活困苦的人來說,為了錢那尊嚴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