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獸醫把三花貓抱到了做檢查的房間裡,修時余站在原地,盯著手機上面的扣款頁面看,簡直心疼的快要滴血。
被那隻大白饅頭碰瓷,他簡直就是虧大發了啊!
修時余在凳子上面坐下,盯著自己不到三百塊的餘額看。
他剛剛聽的很清楚,八百塊只是初步做檢查的錢。
雖然獸醫沒說後續治療需要花多少,但是就算是用腳指頭想,修時余也知道絕對不會低到哪裡去。
他名下唯一值錢的,就是當初他用父母車禍賠償金買下來的門面房。
當時修時余懷揣著對未來的幻想,從他當學徒工開始就一直夢想著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修車店。
如果轉手太急的話,肯定是要虧本的,那隻三花貓又等不了,修時余糾結的抓了抓自己頭髮。
給貓咪抽血做檢查這件事,獸醫沒辦法一個人單獨完成,她去醫院二樓叫醒了她的同事幫忙。
修時余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思考如果現在把門面房轉手,他會虧上多少錢的時候,整個人簡直不是一般的震驚。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當修車工的工資差不多就只有那些,如果現在他選擇把那個門面房賣掉了的話,不知道要努力多少年才能買得起。
修時余坐在椅子上面,想了很長時間也照樣沒想到有什麼辦法能解決掉他面前的困境。
獸醫在給三花貓抽完血後,就把三花貓關進了醫院的單獨病房裡,還拿了一根貓條撕開餵到了她嘴邊。
三花貓默默縮到了籠子最裡面的角落裡,甚至連聞都沒有要上來聞一下的打算。
獸醫注意到這一點後,意識到她的情況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更加糟糕。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治療這隻貓嗎?治療到最後也不一定真能治好,還要花上不少的錢。」
其實一直到現在修時余都沒想清楚到底應該怎麼做才最好,但在醫生問起的時候,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知道,先治著吧。」
修時余把自己身上僅剩的錢都交給了醫院,獸醫給三花貓先打了一針,讓修時余先回去,明天再過來看看情況。
回家後,修時余按下門把手,急迫的喵喵叫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等他走進去,就看見小白饅頭正坐在椅子上歡迎他回來。
這對於修時余來說,是一種非常新奇且陌生的體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修時余逐漸害怕上了回家的感覺。
之前他站在家門口,甚至很長時間都沒有勇氣進門,他不知道在門後面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是父親的責打,還是母親的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