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他們難得有了休息的時間。
三個人合租的是三室一廳,平常藍天和鄭哲兩個人睡在一個房間裡,沈青預一個人一個房間,另外一個房間是沈青預寫歌的書房。
今天他們沒有去酒吧里唱歌,沈青預就窩在書房裡準備寫新的歌。
藍天下午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袋梨回來,晚上親手煮了一點潤喉的銀耳雪梨湯,端到了沈青預的書房裡,放在他的桌子上。
「不好意思啊,沈哥,怪我太衝動了。」
沈青預正在思考一個地方,在聽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頭也不抬。
「在吃飯的時候你不就已經跟我說了一遍嗎?沒關係的。」
「沈哥,你也知道,我家裡條件不像是你家裡那麼好,我爸媽的年紀也都不小了,平常三病兩痛不斷,因為沒錢,甚至連醫院都不敢去看看。」
藍天把他家裡的情況跟沈青預說了一下,在絕大部分情況下,沈青預熱愛的只有音樂,聽見這些現實生活中的瑣事,有些不耐煩的皺著眉。
平常藍天察覺到他不想聽,肯定會識趣的閉嘴,但今天卻依舊在那裡喋喋不休。
「沈哥,我們快三年了,沒賺到一分錢,他們對我很有意見,不想讓我再繼續做這個。昨天又給我發了信息罵我,我心情不好才會衝動那樣跟你說話。」
「其實仔細想想,我們就算是跟酒吧經理簽約,也不會影響到我們什麼吧?」
「沈哥,自從上大學開始就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我很感激你。你再體諒體諒我,行不行?」
聽見藍天又一次提起跟酒吧經理簽約的這件事,沈青預放下了握著的筆,終於開始跟藍天對視。
「藍天,你的目光不要這麼短淺,我們會遇到一個能欣賞我們才華的經紀人,我們的未來還有很多可能。」
「酒吧經理給的那個合同我看過,他根本就不是想讓我們去唱歌,他只是想要我寫的那幾首歌。」
「如果真把那個合同簽了下來,那我們未來三年都要在酒吧里唱歌,我寫出來的所有歌的版權,也會轉讓給酒吧,等於直接就是簽了賣身契。」
沈青預平常並不擅長跟人溝通,很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出來,中途一直在磕磕絆絆。
藍天原本提起的氣,在聽見沈青預把這些話說完後仿佛瞬間就散了。
他們在是否要跟酒吧簽約這件事上一直都有分歧,藍天的沉默在沈青預眼裡是他需要時間冷靜。
誰也沒想到,藍天突然暴起,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個瓶子,突然掐住了沈青預的嘴灌了進去。
液體接觸到沈青預的瞬間,疼痛感襲來,五官疼到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灌進去了幾口後,藍天把剩下的硫酸全都澆在了沈青預的臉上,表情看起來十分猙獰。
「老子跟你說了多少遍啊,不識好歹的狗東西,就你寫的那幾首歌,就算是給酒吧又怎麼了?」
「一分錢不賺老子跟你幹了快三年,現在我媽躺在醫院裡我連一分錢都掏不出來,你有替我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