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埋進了燈罩里,毛茸茸的屁股和漂亮的羽毛還露在外面。
沈父悄悄將一個很精緻的小碗放在沈青預碰不到的地方,每天都會往裡面放上一些稻穀,又或者是其他的糧食。
就這樣,一人一鳥在臥室里非常和諧的開始生活。
沈青預的情況一直都沒有好轉,沈父去找了自己之前的朋友,將能用的人脈基本上都用到了,好不容易才把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請到了家裡來。
沈父和沈母在退休之前都是人民教師,很清楚就沈青預現在的情況,身體上的損傷連帶著讓他的心理都出現了問題。
硫酸毀掉了他的長相和嗓子,身體上的疼痛在醫院裡就已經治到差不多了,可心理上的傷勢卻越來越糟糕。
這個心理醫生非常有名,據說她治好了很多難治的心理病人,沈父和沈母幾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心理醫生到沈家的第一天,沈青預拒絕打開臥室的門。
沈母站在門口,按下門把手後嘗試著把門往裡面推,感受到了阻力後才意識到是沈青預在裡面擋著。
這熟悉的感覺讓沈母想到了在沈青預還小的時候,每次犯錯害怕挨打都是這個樣子,迅速躲回他自己的房間,堵著門不讓她進來。
明明是好好一個孩子,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沈母死死握住門把手,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青預,你把門打開,讓心理醫生看一看好不好?」
「你沒事的,媽媽相信你沒事的,你只是心理生病了,等醫生幫你治好了就沒事了。」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沈母已經哽咽到說不出來一個完整的字,喉嚨里只剩下無意義的音節,難受到眼淚根本落不下來,仿佛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插進她的心臟,在裡面使勁兒的攪,攪到血肉模糊,疼到渾身發抖。
沈父扶著妻子的手臂,也站在門口勸道:
「青預,這個醫生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請到的,處理你這種情況她很有經驗,你相信醫生,出來見一面,行嗎?」
房間內的門口,沈青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門。
自從他被接回家的第一天,他父母擔心他會在房間裡自殺,就拆掉了臥室的鎖。
沈青預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本來是沒有什麼力氣從床上爬下來的,但隱約聽見客廳里他父母跟心理醫生的交談,強撐著一口氣走到了這裡。
就他現在的樣子,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願意看見,更別提是沒有絲毫關係的陌生人。
安安飛到了桌子上,用擔憂的眼神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