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預一開始被鳥砸臉的震驚情緒淡去後,猛地坐了起來。
安安被他坐起來的力道帶得掉在了被子上,被嚇得身體發軟根本飛不起來, 只能儘量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出來。
「啾啾。」
哥哥。
「啾啾啾啾。」
安安知道錯啦。
「啾啾啾。」
大人不跟小鳥計較哇。
沈青預能察覺到這隻小鳥正在笨拙的討好自己,冷著臉那他抓起來丟到了床尾,腳微微用力把他給頂了起來。
破鳥,裝爪滑也沒用,最多只讓他睡床腳。
安安趴在那裡裝死很長時間, 確定這個脾氣壞的任務對象沒有朝自己下手的意思後, 安心的在被子上滾了兩圈。
就算沈青預臥室頂燈上的位置非常寬敞,被沈父投餵胖了不少的鳥鳥睡在燈罩里依舊覺得不太舒服。
之前趁著沈青預被送到醫院裡的那會兒,安安在這床上睡了一覺, 別提有多爽,讓安安控制不住一直在想, 鳥鳥之前過得到底是什麼苦日子。
確定任務對象沒有被自己氣到想弄死自己後, 安安就心安理得在床尾躺下睡覺。
沈青預坐在那裡盯著這隻毫無戒備心的胖鳥看,今天晚上跟買家的聊天, 讓沈青預回想起了曾經。
他確實不擅長處理生活上的瑣事,也不擅長跟人溝通,話說出口能跟真正想表達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當初大學裡沈青預已經拿到了教師資格證,再加上他父母在本市某學校教了一輩子的書。
如果不是因為跟另外兩個室友商量著一起組建樂隊的話,沈青預大概率會回老家,在父母的安排下先去學校里實習,同時備考公務員。
不管能不能考上,未來都是一眼能看得見的安穩。
在過去的那兩年多里,沈青預就真的沒有後悔過嗎?
其實不是。
晝夜顛倒的作息,讓他仿佛所有時間段里都沒什麼精神。
藍天和鄭哲的父母並不支持他們搞音樂,只偶爾在心情好的時候才會給點生活費。
實在不夠用他們再找父母要,少不了要挨一頓罵,各種陰陽怪氣的嘲諷貶低。
可沈青預不一樣,他父母很開明寬容,除了每個月都會在固定時間內給沈青預打五千塊錢外,隔三差五還會給他發一點零花錢。
無條件支持他去做所有事情的開明父母,讓沈青預時常會因為自己沒有做出成績而心懷愧疚。
自始至終,在音樂上有天賦、有前途、被娛樂圈經紀人看中的,就只有沈青預一個人。
是他惦記著跟藍天和鄭哲大學四年的感情,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吃了兩年多的苦,想拽著他們一起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