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可依舊與他共享過幾年美好的光陰,最起碼在那段時間裡,少年是非常快樂的,也是無憂無慮的,他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懂他,就連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是不懂他的,可這個少年直到遇見了他,從此這個世界上,有了懂少年之心的人。
可惜終究是造化弄人,就算是有了懂少年之心的人,還是把少年逼上了絕路,這麼多年以來,少年一直在隱忍,他隱忍著自己的父母,對他不待見,隱忍著自己的兄弟姐妹,一直欺負他,這麼多年以來,他能忍的都忍了。
可是滅門之仇,不共戴天,雖然少年的親人們,對少年不是很好,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就算是做做樣子,這個仇,也一定得報,少年,終不是當年的少年,在殺死自己的知音之後,整日醉酒了事,他已經沒有了少年之心,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懂他了。
「小二,上酒,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懂我了,我曾經以為,他是我的知音,我曾經把他,當成我的親兄弟來看,可是如今,一切都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你知道我親手殺死他的時候,我心裡在想些什麼嗎,我竟然想著,我要不陪他去了吧,這樣到了陰曹地府,我才不會孤單。」
少年和小二說了這麼多,小二也是似懂非懂,他不過是一個打工人,常年待在客棧里,也沒有那麼廣泛的社交圈子,別說是知音了,他就算是能找到一個投自己眼緣的人,都是非常的不易,畢竟每日來來往往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店小二根本就忙不過來。
「公子說的這些,我根本就不懂,公子喝醉了,還是少喝酒為好,喝酒傷身。」
店小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勸解少年,不要多喝酒,喝酒傷身,他只是一個店小二而已,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他也是這麼說的,我非常愛酒,並且嗜酒如命,他也是這麼勸我的,我也想過不喝酒,我也想過戒了酒,可是這是他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我戒不掉酒,也戒不掉他。」
少年說著說著,又幹了一壺,扈昭和黎沐辰兩個人並不是跟蹤少年,只是也是為了,來客棧里討口水喝。
少年的想法無法與人傾訴,好不容易來了兩個人,他就湊了過去,不管認不認識,反正如今的他,也和一個行屍走肉,沒有任何的區別,他不愛交朋友,也生性孤僻,可在親手殺了他之後,他也變得不再怯懦與陌生人交流。
在他走後,少年終歸活成他的模樣,活成那個被少年親手殺死之人的模樣。
「你們知道嗎,只有在他死之後,我才知道,他到底有多麼好,可我們兩個人之間,終歸是隔著血海深仇,就算今天我沒有殺了他,我們兩個,也回不去了,你們說,我是不錯了,我是不是大錯特錯了?」
少年坐到了扈昭和黎沐辰兩個人的桌上,打架時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已經滄桑萬分,他覺得自己錯了,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了,但他又找不出來,自己如何錯了,本來就是血海深仇,本來就回不去了,又何謂對錯?
黎沐辰:「你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