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敬英習慣了獨居,他必須把那間不大的房子再收拾收拾。
他也沒有和女孩相處的經驗,尤其仇冰河的行為邏輯還那麼特殊。
到時候他得多問問仇文。
「兩位換套衣服吧。」疫苗打完了,他們可以走了,不過走之前先要把不合身的衣服換掉,打扮得更齊整些。
周穎鶯又幫仇冰河修了修頭髮,讓那頭有些凌亂的外翹短髮看起來更乾淨利落一些。
仇文的頭髮她剪不動,在嘗試了很多次之後,周穎鶯惱火了,她乾脆伸手把仇文頭髮拽直,隨後一剪刀下去。
她看到了火星子,隨後便是剪刀刀刃處的缺口。
仇文的頭髮不會再長長,也不會再掉落。
總之他死時是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
「梳上去一些就行了。」關敬英伸手把仇文有些遮眼的黑髮順上頭頂,把那雙漂亮的鳳眸徹底露出來。
「我沒有帶髮膠。」周穎鶯很無奈。
仇文伸出雙手固定住被撥上頭頂的頭髮:「那我要一直這樣嗎?」他問得很真誠,如果關敬英點頭說是的話,他估計一路都會用自己的雙手固定住這一腦袋頭髮。
「不用,等快到地方了我用水給您短暫定下形吧。」關敬英是個沒有惡趣味的人。
四個喪屍在一旁圍觀他們換新衣服,剪頭髮,洗臉。
「早點回來哦。」淑雲輕聲說。
仇冰河嗚了一聲,她跑進喪屍堆和喪屍們擁抱去了。
仇文也擠過去了。
關敬英他們看著這群喪屍抱著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鬆開時雙方都依依不捨。那群喪屍就像是送孩子去另一個基地任職的父母一般,就差哭出來了。
可喪屍不會哭,喪屍沒有眼淚。
再之後仇文和仇冰河跟著人類上了陸行車,一路上倆人情緒都有些低落,他們不擅長處理離別的情緒。
好在到了基地之後仇文和仇冰河就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了。
因為他們在下陸行車之後就迅速被人類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
……
「仇先生?仇文?」雲先生站在人群最前面,在見到仇文之後,那雙蒼老的眼睛裡多了些光彩。
與關敬英不同,雲先生是有權限查閱仇文長相的,因而看到仇文之後他也分外激動。
他朝仇文伸出手:「您好,我叫雲呈關。」
「你好。」仇文和對方握手。
對方鄭重地抓著仇文的手,上下晃悠,晃悠之後又拍了拍,就是不肯鬆開。
仇文:「……那個,老孩子。」
「您說我?」雲呈關愣了一下。
仇文點點頭,他認為雲呈關是已經開始變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