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關敬英微微抿唇。
「他們說我的脖子被切了一大半,那個人應該是想把我的腦袋整個割掉的。」仇文看到一旁的仇冰河嘴唇在顫抖。
但是仇冰河沒有哭,她早就知道了這回事。
「他們?」關敬英繼續問。
「那些養了我很久的人類。」仇文微微垂眸, 他的瞳仁是渙散的,沒有焦點也透不進光。
關敬英總覺得仇文的表情變得很沉重,整個人的氣場也低落了下去。
不過很快仇文就脫離了那種狀態,只是隨口說了句:「那都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已經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嗎?」關敬英低聲呢喃,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重要了。」仇文點頭, 「我還記得它們,但是我不能永遠留在那兒, 我沒法留在那兒。」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把自己困在了那段歲月里, 但現在他已經走出來了。
只要時間夠長,什麼樣的痛苦都能走出來。
人類也許不行, 人類活不了那麼久。
就像面前這個孩子一樣。
關敬英再次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腦袋裡又想了些什麼,仇文也不去問。
「我幫您鋪一下床吧。」關敬英轉移話題。
「房間給你和冰河睡,我不需要睡覺,我不用床。」仇文不用房間,他晚上都是看書或者電視電影度過的。
「那我給冰河鋪個床,我在客廳打地鋪。」關敬英給這邊的負責人發消息,讓他們多送一個床墊來。
仇文不太理解:「你為什麼不睡房間?房間的床很大啊。」
「冰河是個成年的孩子了,我和她睡在一起是不合適的。」關敬英想到這裡,他又給仇文科普了一下男女之間的距離感,仇文依舊不能夠完全理解,不過他答應了關敬英在外不和仇冰河抱在一起。
關敬英不指望仇文能完全理解,仇文能配合工作他就已經很感激了。
在囑咐過仇文之後關敬英開始整理這裡的房間。
這裡其實是打掃過的,但關敬英習慣自己再整理一遍。
仇文和仇冰河跟在關敬英屁股後面看他打掃衛生,他倆偶爾會發出「哇噢」的感嘆聲,更多時候他倆只是在那兒擋手擋腳。
他們想要幫忙,最後他倆被關敬英趕到沙發上坐著了。
關敬英打掃完房子之後又托人把自己的東西送過來。
仇文看到了那本熟悉的相冊,之前關敬英把小紅花夾在裡面。
關敬英把裝著他物品的小箱子暫時放在一邊,仇文和仇冰河的目光都落在箱子上,然而關敬英把東西放在那兒就沒怎麼管了。
他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