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危險,通訊時間長了有被追蹤的可能性。
但是那句「敬英」到底是什麼意思?
關敬英盯著通訊器的目光越來越犀利,最後他受不了了。
關敬英把通訊器從手腕上取下,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了,眼不見心不煩。
收好通訊器之後關敬英還是覺得胸口滿腔情緒無法發泄,他的臉上也是越來越燙。
關敬英張嘴無聲吶喊,隨後還沒徹底冷靜的他又對著空氣施展了他的近身格鬥術。
發泄過後關敬英緩了一會兒,等情緒平穩了關敬英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怪異的發泄方式,他自閉了。
他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蓋。
他好奇怪,他剛才在幹什麼?
仇先生一直誇他穩重來著。
仇先生知道他剛才在做什麼的話,會幻滅的吧。
關敬英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準備短暫地逃避一下現實。
第37章 真拿你沒辦法
龍思辰不理解仇文為什麼那麼在乎關敬英, 在他看來,仇文和關敬英之間似乎也只有仇冰河這一層關係。
「他長得很像冰河哦。」仇文理所當然道,「而且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關敬英出任務的那一年仇文注意到了這孩子, 之後他就專門盯著關敬英的陸行車偷了。
「他長得健康,腦子裡想的東西也很健康。」仇文掰著手指頭數, 「最重要的是他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了, 他正適合做我的孩子!」
「28歲的成年人是沒法做別人家孩子的。」龍思辰總覺得仇文忽略了一個相當關鍵的問題, 「28歲, 尤其是關隊這樣的28歲成年個體, 他們不需要再多出一個父親或者母親對他們進行無微不至的照顧了。」
將責任承擔在自己身上的人肯定不會是內心脆弱需要保護的, 哪怕此時關敬英的父母都活過來,關敬英也不會心安理得地退居幕後。
龍思辰給仇文解釋了一通,看著仇文懵懂的目光,他知道仇文沒能理解:「是這樣的仇爺爺,如果說關少校還是個未加入外派部的學生,那麼他大概率能夠接受您對他的保護。」
「為什麼?」仇文依舊不能理解。
「因為學生時期他的信仰也許純粹, 但不怎麼踏實。」龍思辰能夠理解關敬英,「而在加入外派小隊,接觸現在這複雜且並不完全光明的錘鍊之後他依舊沒有改變他的想法,他這個人是純粹的,而這種千錘百鍊之後的純粹很難很難被改變。」
龍思辰見過了太多原本純粹最後卻被環境污染的同事,他的伯伯曾經也是個以祖爺爺為驕傲的純粹的學者。
但是大家都會變的, 他的伯伯現在依舊會把祖爺爺掛在嘴邊——在酒桌上。
喝得微醺的龍唯一手摟著基地里大有名氣的歌手,一邊灌酒一邊感慨祖爺爺的那個年代。
嘴裡說著過去的精神與奉獻, 手上卻一刻不停地揩油。
龍唯被欲望吞噬了, 或者說被欲望吞噬往往才是常態。
這些被欲望吞噬的人並不可怕,這是人性, 龍思辰只是覺得他們噁心。
見識過了一切繁華卻依舊固守本心的人才可怕,他們心中的某些信念戰勝了最根本的欲望,他們幾乎無法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