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冰河繼續接茬:「他不是個人類你估計也不會喜歡他。」她沒見她爸爸多喜歡光仔。如果關敬英是喪屍,那他估計就只會嗷嗷叫著亂跑了。
「冰河啊,爸爸好愁啊。」仇文憋悶死了。
「我也好愁啊。」仇冰河自己對感情完全沒有概念,她卻要糾結她爸爸的愛情。
家裡的父女倆愁雲慘澹,而正在跟上級匯報工作的關敬英感情就更複雜了。
他把這幾天仇文帶著自己去幹了些什麼都交代清楚了。這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這些事情交代出去也傷害不到仇文。
只是關敬英自己有些受不了。
他的上級泉中將在聽了他的描述之後嘶了一聲,隨後他伸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鏡:「行啊。看星星,去綠洲游泳,等日出……」
關敬英微微垂下頭。
「你們這過得挺有情調啊。」泉中將嘖嘖了兩聲。
關敬英不開口。
一旁負責記錄的文員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敬英啊,我問你,你真的想好了要跟喪屍搞對象?」泉中將詢問。
泉中將已經五十多了,他也是關敬英的長輩:「你應該很清楚喪屍跟過去的那個人是不同的。」
泉中將並不是關敬英父母的熟人,關敬英認識泉中將是在自己父母去世之後,他跟泉中將的大兒子鬧了矛盾打了一架,當時泉中將問也沒問就直接教訓了自己的親兒子。
之後泉中將夫妻二人對關敬英多有關照,後來關敬英想加入外派小隊,泉中將還來勸過他,只是沒勸動。
「我知道,我也很清楚我的情緒不來自仇先生名頭下的光環,我不認識活著的仇先生。」關敬英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他不需要別人提醒,「正相反,因為認識了現在的仇先生,以往只存在於教科書里的仇文在我心中更加立體了。」
與其說他是通過活著的仇文認識了現在的仇文,不如說他是通過現在這個仇文認識了過去那個鮮活的仇文。
他們有聯繫,他們又完全不同。但關敬英很確定自己喜歡的是自己真實接觸過的仇文。
泉中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當下基地是想盡力拉攏仇先生,你和仇先生的感情基地樂見其成。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基地的風向變了怎麼辦?」
「仇先生隨時都可以走,但是你去哪兒呢?」泉中將問,「你這孩子死心眼,以前就認準了這條路。跟著仇先生遠離人類世界你能接受嗎?職位被一擼到底,什麼都做不了,你能接受?」
「我能。」關敬英認真道。
泉中將盯著關敬英的雙眼,似乎想確認關敬英這句話是否源自他衝動的情緒。
「關敬英。你做了那麼多事,自願參與創神實驗,那麼多次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拼到少校這個位置。」泉中將伸手點了點桌面,「你這麼年輕的少校,前途不可限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關敬英這次不再羞澀,他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整個人坐得板正,「我會恪守職責,但如果基地因為我的感情問題決定放棄我,我能夠理解,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