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件事曝光激起民憤,他們所有同事的實驗都會被迫叫停。這對人類來說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博弈一些什麼。」男人雙手扣住自己的頭髮,「我讀了這麼多年書,我失去了我的家庭,我以為我是人類的先驅,我以為我是救世主中的一員。」
「我學了那麼多年!我研究了那麼多年!」男人現在回想只覺得可笑,「可到頭來我不知道他們在為了什麼而博弈。」
「那個壞掉的基地里有一個被燒煳了的喪屍很厲害哦。」仇文提醒他,「我們看到它的屍體了。」
「是的,這個喪屍被混在普通喪屍實驗體中間運過來的。」男人點頭,「他的出現恰好說明了當時基地的猜測是對的。」
「我當時和基地的人鬧了矛盾,我拆掉了牢籠里的自爆裝置,再然後我被你媽媽給攔下了。」男人沒說具體是誰媽,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仇文的。
「你媽媽說我這種行為是極端不負責任的,她那時候剛生了孩子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男人抿唇,「但她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博弈有結果了,某一方更勝一籌,而代價是我們的命。」
「勝利者在琢磨我們這群研究員的人性,那雙眼睛盯著我們,期待我們醜態百出。」
「我受不了了。」
「我勸他們跟我一起撤離到緊急避難基地里去,他們沒有答應,因為他們身上檢測出了喪屍病毒,並不存在的喪屍病毒。」男人曲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用指節敲了敲他自己的腦袋,「說來好笑,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還算有天分的學者,可我至今都沒想明白當時基地里的內鬼是誰。」
「我腦子裡只有自己的專業,但我的專業在人與人的博弈中不占任何優勢。」
「最後我跑了,我不相信我那群同事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命……直到你媽媽交給我一個東西。」
關敬英心有所感,仇文也直起了背脊。
「你可能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妹妹。」
「不是,既然冰河的媽媽把冰河交給你了,你又怎麼會把冰河落在河面上?」仇文相當不滿意,「你真不負責任。」
「冰河是誰?」男人不明白。
「我的妹妹。」關敬英解釋說,「仇先生在冰封的河面上撿到了她,所以給她取名叫冰河。」
男人眼睛睜大,眼角的細紋都被撐開了些:「怎麼可能?那孩子還活著?」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我當時抱著那個救生艙見證了那場爆炸,腦子很混亂。」他放下孩子,本人往基地跑了幾步,然後一回頭就有喪屍把孩子的救生艙撈走了。
聽了男人的解釋,仇文點頭覺得挺合理:「可能是發現救生艙用牙咬不開,一個生氣就把救生艙扔了。」喪屍們就是這樣的。
「這裡有避難基地的事應該不是秘密,他們沒有來回收糧食嗎?」關敬英繼續問。
末世不比過去,人類不會將這麼多糧食扔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