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人類和喪屍都跑了出去。
夏至看起來相當不耐煩:「你是天才?哦,那好啊,天才先生,你為什麼沒發現你在討厭你自己?」
「你唱的那些東西有哪一點是跟你有關的嗎?你就是個騙子,你騙了很多人,包括你自己。」夏至指了指自己,「我和你不一樣,我一直試圖做點什麼,但我失敗了。而你,你只是在混亂的欲望裹挾的中途清醒那麼一兩下,然後開始幻想所謂的完美世界。」
「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時刻,就像每次和人睡過覺之後總會出現的那段沒有欲望的十幾分鐘,這種東西並不特殊,俗不可耐。」夏至嗤笑一聲,「只是你更會包裝,你用更華麗的歌詞和曲調包裝這俗不可耐又偏激的玩意兒。」
「他的攻擊性好強。」仇文壓低聲音問關敬英,「他是討厭搞文藝的嗎?」搞研究的看不上搞文藝的?
關敬英也不了解,夏至的戰鬥力過於強悍了。
「你在編織一種極端的『美好』,但是太極端的美好最後只會慢慢破裂,因為它根本就不存在。」夏至看何洛臉都被他氣白了,他依舊不停嘴,「那些相信你的孩子會發現愛是有代價的,他們的父母不可能永遠養著他們,他們不可能永遠懷抱熱忱,他們必須工作才能活下去,必須受委屈,他們也會讓其他人受委屈。」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自以為是的,他們在現實里接觸不到所謂的純粹美好,他們當然會把希望寄托在創造出歌曲的你身上。」
「最後他們發現你和他們一樣爛,哦不對,某些行為不算爛,但就連你自己也覺得它們是爛的,你所歌頌的美好中並不包括它們,你在這兒發脾氣?你不如出去跟他們嗚嗚嗚!」夏至的嘴被糯米捂住了。
何洛睜大眼睛,他渾身都在顫抖。
「他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關於我的事?」何洛問仇文。
「我不清楚啊。」仇文沒少跟別人說他對何洛這小子有意見,但現在他不能承認,他怕何洛被氣死在這兒後讓他背這個鍋。
何洛抖得越來越劇烈,最後他的眼淚落了下來。
「沒夏至這孩子說得那麼嚴重,老孩子偶爾會比較偏激!」仇文給何洛遞了幾張紙。
「唔唔唔!唔唔!!」夏至還想說些什麼,但糯米捂得太緊了,那聲音不清晰。
「你讓他說!」何洛咬牙,「我要聽他說!」
糯米不肯鬆開手。
何洛越來越氣:「他憑什麼把我說得一無是處?!」
夏至繼續唔唔唔。
「你鬆開他!!」何洛聲音更大。
糯米嘗試鬆了些力道。
夏至又冷笑了一聲:「因為這個世界上真正喜歡你的只剩下了那些不了解你的粉絲,了解你的人不會愛你,你本身就一無是唔唔唔。」
他的嘴巴再次被捂住了。
何洛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臉都憋紅了。
最後他朝夏至衝去,史載摟住了他。
「放開我!!我打死這個老東西!!」何洛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