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法理解岳巍口中的常識。
「如果你只是想給喪屍和人類基地牽線,那你完全不需要學這麼多硬核的知識。」岳巍勸仇冰河,「你不需要參與研究,你也不需要管理基地,你只要平衡好你自己的身份就行。」
「可是一個優秀的人類需要懂所有知識。」仇冰河覺得人類高層都是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
「不可能的,哪怕是研究員,他們也只了解自己專業相關的內容。」岳巍指向仇冰河,「你不能去做研究員,人類不會信任你,而且研究員手中的權勢其實是有限的。」
「那我應該怎麼做?」仇冰河一腦袋問號。
岳巍嘶了一聲:「算了,你先把最基礎的東西學會吧。」
「我覺得你還需要學同理心,起碼能夠做到對外表現出自己的『同理心』。」岳巍能感覺出仇冰河對人類生命的滿不在乎。
尤其當他聊到那些受苦的人時,仇冰河的同情非常淺,她不會感同身受。
「我有同理心。」
「有同理心的話,你是沒法旁觀那些人類在自己面前死掉的。」岳巍嘆氣,「你對人類這個身份沒有認同感。」
「我可以慢慢學。」仇冰河已經知道自己沒天分了,她勤能補拙,總能學會的。
「這個很難學,等你學會的時候,你會難受。」
「難受就哭一哭。」仇冰河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哭並不能排解所有的情緒哦。」岳巍覺得仇冰河這孩子純粹就是沒吃過苦硬找苦吃。不過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他們殷切地期盼著成長,期盼著成熟。
他們不知道成熟的代價是什麼,他們隱約知道每一次轉變都是源於一場崩塌。那意味著自己再也變不回去了。
就在岳巍教仇冰河的同時,仇文把關敬英拉進了他儲存喪屍斷肢的房間。
在意識到關敬英能從變異生物的血肉里獲取能量後,仇文就特別想把自己最中意的美食分享給關敬英。
關敬英和他口味很像,關敬英肯定也會喜歡這些食物。
可這次關敬英嘗都沒嘗就拒絕了他。
「為什麼?」仇文捧著一截軀幹,可憐巴巴地詢問關敬英。
「就算他們是喪屍,但他們還是人形……這對我來說有點過頭了。」關敬英實在下不去嘴。
「人形怎麼了?」仇文舉起軀幹,左看看右看看,「跟其他變異生物沒區別啊,也是肉和骨頭。」
仇文轉過身去,從關敬英的角度只能看到仇文的肩胛骨在動來動去。
最後那個軀幹被扔到了一邊,仇文手裡捏著肉條:「來,張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