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頭開啟,仇文立刻僵成了一塊板。
記者面對鏡頭:「現在是當地時間八月五日上午九點左右。喪屍皇四號對甘特的23處基地發動了襲擊,預計死亡人數超兩千,我們現在正處於喪屍皇仇文的臨時居所,喪屍皇仇文就站在我們的右手邊。」
記者把目光轉向仇文:「您好。」這位記者的聲音溫和卻又透著嚴肅。
「你好。」仇文抬手衝著記者晃了晃。
「您能告訴我們您發動襲擊的原因是什麼嗎?」記者問。
「他們把我家弄壞了,我們家好多東西都沒了。」仇文有些不自然,「我們其實已經往外跑了,但他們還開了陸行車過來,我們躲進山洞裡,他們直接用炮往山洞裡炸,如果不是我們攔著,我們家的孩子就沒命了。」
「您說的孩子是指您養大的人類嗎?」記者問他。
「還有其他人類,有老孩子和小孩子。」仇文解釋,「最近在我們家住的人類有點多,都是我們從陸地撿回來的。」
「您為什麼要撿人類?」記者繼續問。
「順手就撿了。」仇文看著記者,「你好嚴肅哦。」
記者微微笑了一下:「您覺得緊張嗎?」
仇文點點頭。
「您不必太緊張,可以稍微放鬆一些。」
「可是很多孩子都在看我吧?」仇文看著鏡頭,「他們會不會討厭我?」
「您很在意這個?」
仇文繼續點頭。
【畢竟我是個超好的喪屍。】
在房間裡的關敬英默默聽著仇文的心聲,他有些著急地看著那些民眾對仇文的態度。
在仇文生前的名聲和死後對人類溫和態度的影響下,人們的態度還算溫和,偶有幾個激進的也很正常,只要整體不出問題就行。
也可能是仇文展現出的實力實在太過恐怖,人們更願意相信,或者說他們更希望仇文是個對人類溫柔的喪屍,他們不想要這樣的敵人,他們也在逃避另一種可能性。
而仇文不需要過度表現。
在記者的引導下,仇文開始聊起自己的過去,他基本沒怎麼談自己,他聊的都是以前見過的那些人類,他的同事。
那些離開了就再也回不來的人,還有仇冰河。
仇文跟記者分享自己養育仇冰河的點點滴滴:「我抱著她的時候只能站著,一坐下來那孩子就哭,她還喜歡用腦袋撞我,我生怕她把自己的腦袋撞出毛病。」
他記得仇冰河成長的每一個瞬間,而那位記者顯然是一位善於引導的傾聽者。
一開始記者的態度是強硬的,而後慢慢變得柔軟下來。
再次聊到甘特時,仇文忍不住皺起眉頭,他說:「我總覺得他們像喪屍,但他們的性格又和我認識的喪屍不一樣。」
「具體是哪裡不一樣呢?」
「喪屍是一群只知道食物的笨蛋,那些人類不笨,但他們做的事比喪屍還過分啊。」仇文說,「我們家孩子的叔叔阿姨也是喪屍,但他們喜歡冰河,永遠不會把冰河當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