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文寄生在他們的身上,就像出生前他寄生在母親的身上。
直到他餓了。
他要進食, 所以他哭了出來。
那是最原始也堅定的欲望——活著。
而當欲望誕生的一瞬間,他開始回收寄托在他人身上的「菌絲」,他開始為了欲望去表達自己是誰,因為只有「自己」才能有立場去索取。
可他的誕生並非自己所為,真正的他也不只有他自己。
「你要看清我。」人影湊得更近。
仇文看到了那紅色的耳墜,那耳墜的金屬鑲邊在光下閃爍了一瞬,又消失不見。
「他們是他們自己,他們也是你我。他們在你身上留下了某種東西,就像你曾依託他們去尋找自己一樣。」
……
「哈……哈……」光仔縮在山洞裡,他抱著自己的腦袋,驚恐地看著仇文。
剛才他咬斷了仇文的脖頸,可是在咬斷的一瞬間,光仔被嚇壞了。
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被什麼嚇到的,光仔只是驚恐地放開了仇文,跑遠縮到了一邊。
他瑟瑟發抖地盯著仇文看了很久,直到仇文的傷口癒合。
最後光仔把仇文拖進了山洞。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可是他好難受。
光仔不斷撓著自己的脖頸,他把皮都撓破了。
他無助地嚎叫了好幾聲,用頭去撞石壁。
仇文的血嘗起來沒有刺激性,或者說現在仇文的血對他沒有太多的作用,可他為什麼那麼難受?
光仔的吼聲越來越大,他在焦慮,儘管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焦慮些什麼東西。
他在吼了一陣之後便聽到了其他喪屍的腳步聲,還有人類。
是關敬英和史載?
光仔連忙把地上的仇文給撿了起來,他想要跑。
「你給我站住!」史載跑得很快,她看到了被光仔搬運的仇文,「仇文?你睡著了?」
光仔僵住了,他背著仇文就要跑。
「停下!」關敬英也出聲了。
仇文太久沒回去,他們是出來找人的,關敬英沒法和仇文溝通,他只能窺探仇文的思緒,如果不是倆人同時查探對方的情緒,他倆是沒法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