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麼」陳桑淮順手勾出,卻是一顆被養得鮮紅光亮的玉珠。
楚星舒眉頭輕皺,避開他的手,不自覺冷了面容。
「若初……你生氣了?」
自二人相識以來,陳桑淮眼中的雲若初,一直溫柔嬌弱,此刻突然面露寒霜,倒讓他心頭一怵,感覺整個人氣勢都不自覺矮了半截。
楚星舒將紅珠輕輕放回衣內,淡然道:「我不曾與人如此親近,有些不習慣。」
「是我不好,舉止輕浮了,可是——我沒有壞心思,只是一時情急,亂了分寸。」
他呆呆的盯著躺在掌心的護身符,楚星舒輕輕拿起,握在手中,「多謝了,你放心,我會妥帖收好它的。」
陳桑淮見他恢復如常,方才鬆了一口氣:「你脖子間的紅珠,對你很重要嗎?」
楚星舒點頭,「嗯」了一聲。
「是……何人所贈?」
楚星舒輕揚唇角,笑得甚是愉悅:「我爹送的!」
「呃——?」雪風大眼瞪著楚星舒,這人是越來越離譜了,竟敢說他主子是——爹?他默念:主子呀主子,你還是快點把這大寶貝兒收回去吧,再跟他待一段時間,真的要瘋掉了。
陳桑淮不明就理,心中暗自高興,好在不是心儀之人送的。
楚星舒回到摘星樓,倒頭就睡,雪風喚他用晚膳,他也是紋絲不動。
應付了陳桑淮一整天,他是真累了,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半夜起來,楚星舒又怎麼也睡不著了,他把玩著手中的平安符,這是趁著陳桑淮不注意求的,思念突然來得洶湧,如泄洪一般席捲了整個思緒。
他坐在案前,一遍一遍重複寫著「慕屹川」三個字,不一會兒一張白紙就寫滿了,他揚起來看了看,喟嘆一聲,取了燈罩,就著燭火將這承載思念的名字化為灰燼。
如此折騰了一番,心中方平靜了下來。趴在窗前,看著皎潔明月,靜靜發呆,只覺得雙臂孤冷。
三日後,陳桑淮親自領兵三萬,跟隨著甘修的隊伍出發了。
大隊一走,楚星舒一刻也不願意多待,連夜帶著雪風抄近路朝邊梁城而去。
邊梁城內,已從冬末苦苦支撐到了春耕時節。